剧烈地咳嗽,整个人不停地起伏,连带着床都晃了起来。
就在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以为自己又要再死一次的时候,突的有一双大手从被子里把她拉了出来,让她伏在他的膝上,一只手托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背,一下接着一下,轻轻地拍着。
他唤着她的名字,手上的动作很轻柔,声音却显得十分着急。
楚凝好不容易顺了气,也不咳了,抬起满脸泪痕的小脸,吸吸鼻子,大哭着往那人的怀里钻去:“父王。”
楚骞平生最怕两个人哭,一个是他相守了十六年的娇妻,另一个就是他的掌上明珠。头一回见到女儿哭得那么大声,楚骞手忙脚乱地抱住她,安抚道:“凝儿乖,没事了,父王让太医给你煎了药,一会儿喝了药,睡一觉,你的伤寒就会好了。”
“伤寒?”楚凝听见了重点,仰起脸,一边打着哭嗝一边问。
楚骞摸摸她的脑袋,嘴上说着训斥的话,眼底却满是担忧和后怕:“你呀,从小到大都那么调皮,再过大半年就要及笄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呢?现在外头天寒地冻的,也只有你,居然想到要去河里捉鱼,要不是父王一直派人暗中跟着你,你的小命早就丢了!”
听了他的话,楚凝记起来了,那是在去年年末,寒冬腊月,父王和娘不让她出去玩,她在房里待了几天实在闷得慌,于是趁着琴嬷嬷和秋容、秋颜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府。
她来到离王府不远的一条小河边,河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她瞧见有几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拿着鱼叉在冰面上凿洞捉鱼,她来了兴致,便下去和他们一起玩。没想到冰面忽然裂开了,她为了救旁边一个小男孩,在把他推上岸时自己却不小心掉进了冰冷的河里。
后来她被人救了起来,却因此昏迷了好几日,还发了高烧染了风寒。可是父王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件事?他刚刚还说她“再过大半年就要及笄了”?可离她及笄的日子,明明就没几天了呀!
“父王,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楚凝小声地询问,脸色有点苍白。
楚骞笑了笑道:“腊月二十八了,再过两日便是除夕,你要快点好起来,你这一病,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很担心你。”
楚凝抿着唇不说话,默默地缩回了被子里。
楚骞觉得今晚的凝儿安静地有些奇怪,但一想到她才醒来,可能身子太弱折腾不动了,便也没有多问:“累了的话就好好休息,父王明日再来看你。对了,南街上昨日新开了间卖酥油饼儿的铺子,你娘知道你爱吃,特地去买了带回来的,若是饿了,让秋容去热一热再吃。”
楚凝点点头。
见她闭上了眼睛,楚骞弯腰,替她将被角掖好后,才离开了她的闺房。
门一关上,楚凝再次睁开了眼睛。
*
楚凝这一病,足足病了大半个月,等她终于嚷嚷着要下床,正月都快过半了。见爱女又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儿,楚骞一直以来悬着的心,才稳稳地落了下来。
躺了大半个月,楚凝终于接受了自己重生了的这个事实。虽然有些骇人听闻,她也担惊受怕了好多天,但日子还是得过呀。而且在她卧床养病的这些日子里,她想明白了一桩事,如果她注定活不到十五岁,那么在这多出来的大半年里,她要尽可能地把想做的事儿都给做了。
这头一桩大事,便是去那个什么“温柔乡”,把害死她的人给找出来!
这日晌午,趁着琴嬷嬷在屋里头打瞌睡,楚凝偷偷地带着秋容、秋颜来到王府后门:“秋颜,你在这里守着,要是琴嬷嬷醒了,赶快找人来知会我。”
“郡主,您这才刚刚大病初愈,又要去哪儿呀?”秋颜担心她再出什么意外,拉着她的手,不肯让她走。
楚凝好了伤疤忘了疼,把手抽回来,探头探脑地往外面瞧了几眼,才道:“你放心,我就是去街上逛逛,找个地方,等找到了就回来,不会有事的。”
秋颜疑惑道:“郡主要找什么地儿,差人去找就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楚凝又何尝不想让人代劳,齐王府的侍卫出去找,不到半日肯定就找到了。但是她担心万一父王知道后问起来,她该怎么说?总不能告诉父王,半年后她会被那伙人害死,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她想先去端了他们的老窝。
楚凝是亲眼见识过那些人的厉害的,是以她此番出去,也就是想先看看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若果真还有别的姑娘像她当时一样被抓进去,强迫她们做些不愿意做的事,她再去告诉父王也不迟。
心里打定了主意,楚凝带着秋容风风火火地上了街,去的正是她被坏人抓走的地方。她料想那些人能在旁人的眼皮子底下把她带走,他们的老窝应该就在这附近。
楚凝找了又找,几乎把整条街上的铺子、酒楼、客栈、茶馆等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没有看到一家名为“温柔乡”的地方。难道她猜错了,“温柔乡”不在这里吗?还是说现在还太早,他们还没把店给开出来?
楚凝随后拦住了一个路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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