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霄莞尔一笑, 手指又不老实起来, “你跟信安郡王的关系如何?”
崔歆坦然道:“知己。”
“知己啊……”季凌霄眯着眼睛,“知己知彼……可是十二你不了解我, 我也不了解你,你我不如好好了解了解?”
崔歆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 哑声道:“殿下容我想一想。”
季凌霄终于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她扶住了崔歆的肩膀,躬身将额头抵在抵在崔歆的额头,眼睛温柔地凝视着他,从她身上流泻下来的秾艳fēng_liú淹没到他的鼻端, 让他每次呼吸都宛如吸进水流,窒息一般的难受。
季凌霄扶着崔歆走到屏风后的浴桶前,还没有等他说话, 季凌霄便松开了手, 一步步慢悠悠地后退着。
他看着她的剪影出现在屏风上, 她隔着屏风道:“我就不打扰你了。”
崔歆呼出一口气。
他垂下头,看着自己面红耳赤的模样, 狠狠地搅乱了水,打乱了自己的影子。
浴桶里的水经过他的搅动, 就像是被戳破了窗户纸, 暖香腾地一下蒸发开来, 直将他熏得头昏脑涨, 想来里面已经被撒上没药、肉蔻等香料磨成的香粉了。
如此香气非但对他无益, 反而使他的情~欲更加高涨起来。
崔歆双手攥紧浴桶, 低下头,额头上的汗一滴滴跌入浴桶中,使他的倒影更加潋滟。
猛地,他一头扎进浴桶中,过了些时候才抬起头,头脑仿佛清明了许多,他却更加苦闷地发现自己的身上染上了她的气息。
他“呼哧呼哧”穿着气,从他口中呼出的气,仿佛带着桃花瓣的云雾,艳丽的无法。
他摇了摇脑袋,水花四溅,甚至迸溅到屏风上。
崔歆单手扶额,双目无神地四下扫视,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放置的凉水桶,他单手持瓢,舀了好大一瓢冰井水兜头浇下。
“唔——”
他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
还不够!
他又将一瓢冷水泼上胸膛,那沁进骨子里的寒凉透过他的毛孔往他身体里钻去,就像是滑溜溜的蛇,一直钻进他的心底,心底寒凉的很。
他右手的手指插入发丝中,作梳状轻轻梳下,将湿漉漉的发丝全都顺到背后。
崔歆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李神爱的确是魅力非凡,他跟太女一夜,的确是件颇为fēng_liú的事情,文人学子虽然个个装作厌恶太女fēng_liú、不屑与之为伍的模样,实则哪一个不是在她面前装模作样,以图引起她的注意,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若是将他被太女青睐有加的消息传出去,这些男人都会表面上指责他,实则嫉妒死他了……这么想来,这也确实不是一件坏事。
可是,他贩卖的是才学,绝非肉~体,若是他真应了太女,那跟倚门卖笑的娼女又有什么区别,他是崔家的子弟,绝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阵风掠过,他一抖,肌肤上探出细小的疙瘩。
他恍惚间觉得什么降落在他的身上。
他连忙钻进浴桶中,热水抚慰着他,他则包裹在属于她的香气里。
崔歆双手搁在浴桶边缘,仰着头,看着水面的热气熏上房顶。
“十二,你介意我这么叫你吗?”
他闭上双眼,哑声道:“让不让殿下不都这么叫了吗?”
季凌霄轻笑一声,那声音带起人骨子里的一阵酥麻,“我刚刚只是开玩笑的,你不用太过苦恼。”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殿下是因为只能信任枕边人的缘故,还是觉得只有建立起**的关系,才能让两人更亲密无间?”
他已经尽量将她往好的方向想了,谁知道,太女竟用轻快的语调道:“都不是,我只是很喜欢你,想要多了解你一下。”
他咬了下唇,极为羞耻地将搁在浴桶边的手放进水中,随着温暖的水流握住了那处,一边听着她的声音,一边忍不住做一些自~渎的事情来。
季凌霄的声音在他耳中更轻更柔了,“而且,主公与谋士抵足而眠不是一段佳话吗?”
“难道你还在期待着什么?”
季凌霄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屏风后的浴桶传来一阵呻~吟,她了然地勾起唇角。
在旖旎的香气和暧昧的喘息里,传来崔歆沙哑的声音,“如殿下所愿,我今晚会歇在东宫。”
季凌霄双手抱臂,心满意足地眯起双眼微笑起来。
崔歆是穿着衣服往自己身上浇凉水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只能穿上太女为他准备的衣服。
虽然这衣服有些小,好在是仿前秦广袖宽带的款式,穿在他的身上也没有显出什么局促的地方。
只是他的嘴里总是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
崔歆从屏风后转出,一抬头边看见太女惊艳的神色,明明从小被教导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竟然情不禁地勾了一下嘴角,等反应过来,嘴里的怪味更浓了。
“十二你果然相貌出众,不愧为崔家玉树。”
崔歆扯动着袖子,低头看着袖口的刺绣,故作无意道:“殿下原来这件衣服主人定然也是相貌出众的玉树吧?”
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答话,他心焦地抬起头,却看到太女正捂着嘴偷笑,目光了然。
他突然升起一股后悔的情绪,更觉两颊通红滚烫。
她去捉他的手,却被他给躲开了。
她歪着头,察看他的神色。
崔歆却在心里斥责自己反应过多,便垂着眼,并不说话。
“这件衣服……”她的手指划过他衣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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