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山和洪秀全是老同学,都是广东花县人。两人的遭遇也差不多,都是屡试不中,过不了院试当不上秀才,一直都是童生。洪秀全第四次落榜后,对科举彻底失望,后受到一本基督教的通俗读物《劝世良言》的影响建立了拜上帝教,自命是上帝的二儿子,来人间斩妖除魔。
冯云山就是洪秀全创立拜上帝教后发展的第一个下线。但之后洪秀全除了发展了一些亲族入教外,再没有发展更多的人入教,反而是冯云山在广西紫荆山周围发展了很大一批人入教,这些人成了拜上帝教的“第一桶金”。
冯云山是个动员能力非常强的人,特别能揣摩人的心理,说服能力也非常强,甚至在他关在大牢期间,都能发展两个狱卒入教,如果放在今天绝对能成为传销界的金牌讲师。被释放回到教中后,他立刻意识到教里的权力结构出现了巨大的变化。洪教主本来是无可争议的一把手,但现在出现了天父,还有一个天兄,这怎么办?他们俩一下凡到底听谁的话?作为上帝次子能不听父亲和哥哥的话?
冯云山思前想去,认为此地不宜久留,既不能承认杨秀清、萧朝贵的天父天兄的地位,这样会致洪秀全于不义,但也不能否认,这样会和杨秀清他们彻底翻脸,造成拜上帝教的大分裂。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去广东找洪秀全,看他怎么说。
洪秀全接到了冯云山的书信,在信中约好的地点---广东老家花县自己家中等待着他的老朋友冯云山。没几天,冯云山就十万火急地赶到了。
“洪教主。”冯云山一路上走得很急,脸上头上衣服上还带着路途上的灰尘。
“云山,不是说了很多次了嘛,就我们两人的时候叫我秀全就可以了。”洪秀全对冯云山也看的很重,他确实很能干,没有这老同学的帮助,自己这个拜上帝教只能唱独角戏了。“你身体还好吧?怎么出的狱?”
冯云山就把事情的经过前前后后一五一十的向洪秀全做了禀报,特别是天父天兄下凡的事更是做了详细的描述。
“哎呀!”洪秀全听完后那个悔啊,早知当初说自己就是天父的化身不就好了,说什么上帝次子,平白给别人钻了空子,一下冒出一个爹一个哥!
“杨秀清和萧朝贵在教里现在的威望如何?”洪秀全继续问道。
“现在已经是如日中天了。”冯云山说的是实话,杨萧两人带着教众连续捣毁了好几个甘王庙,当冯云山从牢里出来的时候,两人的威望提升到了顶点。
洪秀全听后,陷入了沉思。如果他和杨萧两人翻脸,指责两人是冒充的,那杨萧两人也必定说自己这个上帝次子是假的,到时候教众到底会相信谁恐怕不好说。如果承认了他俩天父天兄的身份,他这个教主权利就有了限制,随时会被下凡来制约自己。洪秀全来在房间里回踱着脚步,左右为难起来。
“云山,你怎么看?”洪秀全觉得还是需要听听冯云山的意见。
“手握乾坤杀伐权,易象飞龙定在天。秀全,咱们真的要走上这条路吗?”冯云山念了两句洪秀全所做的诗句。这首诗隐隐透露出洪秀全的谋反之意。杀伐权、龙都是皇帝的象征,诗中他以皇帝自居不是谋反又是什么呢?
“这朝廷已经腐朽透顶,我辈自当斩邪留正,建立人间天堂。”洪秀全在老同学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世界。
“那咱么还得忍让一二,杨秀清虽野心不小,但他确有能力,咱们要成大事的确需要倚重此人。”冯云山仔细分析道,“咱俩都是广东人,我们的教众绝大多数都是广西人,杨萧两人在当地威信很高,我们实在没有分裂的本钱。”
冯云山见洪秀全不言语,又说:“教主放心,我在来的路上又想到三人可制衡这两人。”一说到教中事,冯云山又换回了教主称呼。
“哦?”洪秀全一听来了兴致。
“一是韦昌辉。”冯云山回答道。
“此人是谁?”洪秀全没听过这个名字。
“他是广西桂平县金田村人,二十五岁。家有水田二百六十亩,雇有长短工若干,田地太多他们种不过来,租给佃户一年光地租收入就有六万多斤稻谷。他们家还有其他放贷、贩油、贩卖牲口的生意,可以说是家财万贯。”冯云山口气平缓,一一道来。
“这样的人家愿意加入我们,一起造反?”洪秀全有点不敢相信,目前他的教众基本都是穷困人,正因为没活路才愿意入教去奔个好前程。这韦昌辉这么多家当,他能舍得?
“教主放心,他们家我打探过,韦家是外来户。虽然有钱,但在当地没有根基,有钱无势,经常受官府盘剥。”冯云山顿了顿又说,“韦昌辉屡试不中,家里就给捐了个监生的名号。那年韦老爷子七十大寿,家里为彰显门庭,在门前悬挂了成均进士(监生的一种美称)的匾额。谁知当地一仇家夜里把成均二字铲去,并状告韦家私挂进士招牌,违反礼制。就这件事韦家又被官府敲诈走三百两银子,还成了当地的笑柄。”
“难怪。”洪秀全听懂了,出了这件事,韦家真的很难在当地抬起头来,这笑柄可以当做几代人的谈资了。
“之前我已经找过他了,答应他咱们拜上帝教可以做他的后盾。他也愿意入教,就等着教主你去给他洗礼了。”
“还有其他两人呢?”洪秀全好奇道。
“二是石达开,不到二十岁。此人是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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