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做新房,贾珍父子为方便自己,却将整条巷子都买了下来,说明他们害怕被人看见。”
冯渊想一想这条巷子的大小,咂舌道:“果真大手笔,也就是说,这里除了此房有人住,再无其他人了?”
柳湘莲嗯一声,朝下人房走去:“最重要的一点,冯兄,这里的房子没有嫂夫人家中的木制篱笆,这里整条街都是青砖绿瓦,烧起来没那么快,火势一旦被人发现,也容易扑灭。”
冯渊挽起袖子,叉腰道:“烧有钱人的房子,我还没干过这种缺德事,不过,既然是帮嫂夫人的忙,我就权当是做好事。”
两人相视一笑,轻手轻脚走近下人房,没一会儿功夫便将所有人都套上麻袋塞住嘴巴绑紧手脚扔做一堆。
因不能让他们听出声音,两人便比划着一趟一趟将人抬出去扔进马车,做好一切,冯渊在外看着,柳湘莲进屋,浇上火油,打翻烛台,一间房一间房做完,他闪身出来跳上马车。
马车驶出巷子,柳湘莲吹一声口哨,一个黑影从墙角出来,放声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车内众人七扭八歪地挤在一处,又是害怕又是难受,谁都不知道今晚他们会遭遇什么,除了贾珍,他正昏睡着,对自己所要遭遇的一切浑然不觉。
行驶了一会儿,马车停下,车内醒着的人感觉帘子被揭开,有人伸手进来,对着自己腰间的绳子一扯,接着身子一轻,最后人就被抛到了地上。
接二连三的闷响结束后,车内人知道自己的噩梦结束了,因为他们落了地,而且马车已经驶远了。
下人们都下了车,冯渊才哈哈大笑起来:“柳兄,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干这种事,虽说挺对不起他们的,但是真好玩。”
柳湘莲笑道:“仅此一次,这种事还是不要经常干。”两人说说笑笑,将车驾到灯火通明的花街。
冯渊同情地看眼车内,叹息道:“自作孽,不可活,贾大爷这次自求多福吧。”
柳湘莲道:“他玩弄的少年还少么?这次,也让他尝尝被人玩弄的滋味。”
冯渊抖抖肩膀,开玩笑道:“柳兄,你太可怕了,我以后绝不敢轻易得罪你。这个惩罚,想必他今后一想起来,都能不举。”
柳湘莲冷笑道:“被人玩弄算什么呢?你说,他身无分文地进去,点的还是头牌,春风一度,无钱付嫖资,是什么滋味?”
冯渊道:“太狠了些,他总归是有头有脸的人,又是大家长,出了这等事,以后只怕威严尽失,颜面全无。”
柳湘莲道:“冯兄,你心肠好,我始终比不过。但他这种人,不狠些,难长记性。”说完,他从怀中摸出一副面具戴上,弯身进车厢拖出贾珍,下车径直往最大最有名的南风馆去了。
冯渊望着灯光闪耀处的柳湘莲身影,不由长叹一声道:“虽说惩罚恶人,倒也痛快,可身为男人,一想到那种感觉,又觉他可怜。”
做完这一切,柳湘莲连夜驾车带着尤氏母女去投奔姑母,戏班众人本就吃□□饭,哪家请就去哪家唱,当下一家老小见主子有事,便都收拾行囊跟着主子踏上远行的路。
走之前,柳湘莲拉着冯渊的手说:“我此生即使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你和鲸卿的恩情,现在没时间去和他告别,你好歹多照应着他些,成婚之时,一定来信让我知道。”
冯渊道:“你放心去,我在这里呆一阵儿,等鲸卿考过试,瞅着没意思了,许就去找你们呢。对了,你和嫂夫人什么时候办喜事,也一定要让我们知道。”
杏奴在马上听着,忍不住插嘴道:“两位爷,要我说,你们干脆一块办婚事得了,省得等来等去的。”
柳湘莲喝他,要他莫多事,冯渊却道:“一起办婚礼,倒是趣事一件呢。”
两人告别,冯渊掏出几十两银子塞给柳湘莲,让他路上做盘缠。柳湘莲不愿接受,冯渊笑道:“若只有你一人,我定不多事。但有嫂夫人和她娘家人,你手头总要显得宽裕些,才能不让岳母小看。说老实话,你那岳母,我瞧着,有些不好对付,你万事保重。”
柳湘莲见他周到至此,也不推辞,收下银子上马走了。
秦钟知道柳湘莲的事,已是两日之后,那时他拜别夫子,正从学馆回家,却听路人议论花枝巷几日前的大火,以及贾家东府的老爷,不仅爱男色,还爱走后门。
他当大家听了什么传言胡乱编排,也未当真,只是放不下花枝巷的火灾之事,便趁休沐跑去找冯渊问情况。
冯渊避着屋里的女人,悄悄跟他说了这些事,秦钟听得目瞪口呆,问道:“你们当真夜行跑去花枝巷放火了?这被查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冯渊道:“你看有人查么?”秦钟摇头,冯渊笑道:“那条巷子内住的人,贾珍心里有数,贾琏也有,他们不能多事,买花枝巷房子的事根本说不清楚,否则府内人很快就会知道有人在花枝巷金屋藏娇的事。”
秦钟问:“那衙门的人?”
冯渊笑:“去看过一圈,说是烛台翻到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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