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懵懂如同幼儿的模样,令得皇甫琛心里狠狠一痛,仿佛有人拿着针猝不及防的往他胸口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地扎了一针,让他忍不住喘了一口大气。
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瞳孔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
“吃吧。”他将手里的蟹肉包递给安然:“慢一点。别噎着了”
话音未落,就见安然因狼吞虎咽而噎的脸红脖子粗,一边抓挠喉咙,一边惊天动地的呛咳起来。
皇甫琛:“”
他叹口气,边力道适中的拍了拍安然的背脊,令她成功吐出卡在喉咙口的包子,边无奈的说道:“不是让你慢点吃吗?不过一个包子,本王又不会跟你抢。”
红着脸咳嗽的安然就转过头死盯着他,泪光盈盈的大眼睛,小动物似的眼神,委屈的,气愤的,还有无言的指控,所有的情绪都明明白白的写在眼底。
这是在指控他刚才抢了她蟹肉包的行为呢。
这算不算傻的还不彻底?
皇甫琛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温声同她商量:“你若乖乖听本王的话。本王又怎么会抢你的包子?往后你好好听话,想吃什么本王都依你,如何?”
安然懵懵懂懂的看着他,大眼睛眨巴了两下,似懂非懂的模样。
她俯身捡起刚才掉落在地毯上的包子。嗷呜一口就要继续吃。
皇甫琛忙阻止她:“这个脏了,不能吃。”
他依然看着她的眼睛,说话很慢,但眼神跟动作都很坚定。
安然扁扁嘴。又要哭。
皇甫琛将脏了的包子丢掉,安然眼巴巴的看看他,又去看摆在几桌上的食盒,眼睛里满是渴望她还记得刚才皇甫琛就是从那里面取出包子来的。
她试探着伸出手去。
果然被皇甫琛阻拦了下来,眼睛里积蓄已久的泪珠子哗啦啦全掉了出来,一张口就要放声大哭。
皇甫琛却取了个包子放在小碟中,又从茶壶中倒了温温的水在铜盆里:“先洗手。”
安然似乎有点明白了,虽然仍是眼巴巴的看着小碟子里的白嫩包子,却不敢再扑过去抢,任由皇甫琛拿过她的手,将手洗的干干净净后,方才被允许可以吃包子了。
通过抢包子事件,皇甫琛似乎有些摸到治安然的门道了。
对付如今这样的安然,很显然来硬的是行不通的,她哭闹的没完没了时真能把人逼疯。
皇甫琛忍不住想念起从前的安然来,就连她有时候牙尖嘴利气的他总要不顾风度的堵上她的嘴才行的那样的安然,也教他怀念不已。
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她一脸狡黠又得意的冲他笑的模样,聪明胆大,羞涩坦然
那么多的面貌在他脑子里一一闪过,而后定格成她眼下这样哭闹不休泪涕横流的模样。
皇甫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闷热的空气撞进鼻腔里,酸溜溜地发麻,一颗心更是酸到发胀。
他想起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她还在他怀里,乖巧而羞涩的回应他的吻。他离开的时候,她红着脸笑眯眯的朝他挥手,夜风吹的她的衣裙飘扬起来,见他回头,她于是笑的更开心。
他犹自记得,那个笑容很明亮。映着屋里的烛火,让他的眼睛都有些酸痛。
他仰起头,深邃的眼睛似凝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这会儿能抽空想一想从前的安然,还是因为眼下安然闹累了睡着了的缘故。
低头看着闹了大半天终于睡过去的安然,皇甫琛忍不住轻叹一声,疲累的靠在车壁上捏了捏眉头,过了一会,才抬手敲了敲车壁。
马车停下来,池皓催马走过来询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皇甫琛看了眼安然四仰八叉自由自在的睡姿,想了想,这模样还是不要被池皓看到了吧,免得以后她好了,池皓再拿这一出来嘲笑打击她。
想着她可能会被气的脸红跺脚气急败坏的模样,皇甫琛的唇边忍不住勾出个笑容来。他将被安然蹬掉的薄毯重又捡了起来,知道她怕热,便只将薄毯虚虚的搭在她肚子上,这才起身下了马车。
“伤口裂了。”他下了车来,淡淡对池皓说道。
池皓脸色变了变,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吩咐了近旁的侍卫一声,那侍卫忙跑到车队后头,将预备的空马车赶了上来。
池皓将缰绳丢给侍卫,率先上了那辆马车,皇甫琛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也跟着上去了。
皇甫琛伤的最重的是腹部跟大腿,当时被人扒出来时血都快流光了,幸而他手上有安然当时偷画下来的属于黄鸿飞的疗伤圣药。
虽然那药的确是好药,但皇甫琛伤还没好就折腾着要出了京,这一路上紧赶慢赶的,得不到好的休养,伤势始终反反复复不见好。
如今找到了安然,可这样的安然,根本不能让他安心静心的养伤,反而还会因为她不懂事的哭闹撒泼将伤口弄的再次裂开。
池皓老大不高兴的替皇甫琛重新换了药,忍不住唠叨道:“她如今手上没个轻重的,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这回出来,带的都是侍卫,皇甫琛肯定不会让除了他以外的别的男人来照顾安然。
故而池皓想了一路,觉得自己这主意不得不说。
他也不等皇甫琛回应,又说道:“很快就要到汇城,咱们要在那里歇一晚,我打算买两个丫鬟来照顾服侍公主,这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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