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心甘情愿陪着你的。”
“我知道。”
“你不怕,我在那边语言不通,饮食不习惯,又没有朋友,抑郁症会加重?”
“我想你能克服。”喻文卿说,“明怡只会给你租下公寓,做你的室友,还有帮你申请一间语言学校,拿到签证。剩下的,要找哪位心理医生咨询,想考哪个学校,学什么专业,都需要你自己去做。如果你需要帮助,近的有姚婧,远的有我。”
周文菲在他怀里哭了。喻文卿摸着她的秀发,舍不得这样柔软的触感,“反正要过去的,早几个月有什么分别?”
s市是个漩涡。
喻慕琛和姚本源的案子看似简单,但仅是许开泰车祸一案,就能拔出交警部门这个大萝卜。深埋地下的根须有多茂盛?□□后带出的泥坑有多大?云声会不会牵连其中?喻文卿无法估计。
他留在这局中,可以和羁押中的喻慕琛姚本源互为牵制和保护,但是他不能让周文菲——这个全世界都知道了的他的软肋,仍然留在漩涡的中心。
越早送走越好。
周文菲离开他怀抱,趴在床上,热泪很快就把枕头打湿,分离来得太快,让她无所适从:“我可不可以把乖乖带走?”
“可以。”喻文卿不能在卧房再呆下去,他亲了亲她的头发:“孟律和姚婧来了,我下去和他们聊会。”
姚婧以为就是来签离婚协议书的,结果孟律递过来一份成立“云端”慈善基金会的协议,以及把他俩人名下持有的云声股票无偿捐赠给该基金会的协议。
“文卿,你想好了吗?我就当从来没有过,毕竟我也没付出什么。你呢?你的十年青春,都耗在这上面了。”她明白他在意什么,因此看着他说,“我小时侯学素描,老师就说过,凡是看得见的东西,都有光和影。这世上没有圣徒。”
喻文卿说:“控制权还在我手上就没问题。过去是……云声为我,以后是我为云声吧。”
姚婧耸耸肩,签下名,再问:“我们的离婚声明发不发?”
“发之前一起出席个活动,明天上午回s大,有个捐赠仪式。”
姚婧放下笔,手捂着鼻子,眼眶还是湿了:“没问题,这应该是我最心甘情愿的一次。”
是s大建校以来收到的单次捐赠中金额最大的,也是云端基金会成立后的第一笔捐赠。再加上之前几百万到几千万的个人捐赠,喻文卿已经给母校捐了近两个亿。
捐得这么匆忙,目的不言而喻,想让新上任的领导班子对喻慕琛和姚本源的案件保持应有的缄默。毕竟这两个老家伙最看重名声了。
喻文卿私下还和即将被任命的戴校长见过面,华阳建工承包的工程可以请第三方检测,如果有质量问题需要翻修或者加固,可以去找他。
也许恰是因为土木工程系的出身,喻慕琛才敢和赵之华张洁莹等人同流合污,他太懂可以在哪些方面偷工减料而不至于引发安全事故。
有这么一个乐善好施的好儿子,喻慕琛不会落到喊打喊杀的地步,戴校长笑着点头答应。
第二天,姚婧发出自己和喻文卿出席云端基金会的成立暨捐赠仪式的照片,并且贴上两人的离婚声明。文中说:“最后一次以‘喻太太’的身份亮相,倍感轻松。从此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别人说,我们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是患难与共的家人。”
还是有好多网友认为她太大度,把云声的股票捐了,喻文卿其他资产能有多少?以后挣的,跟她也没关系,便宜了要转正的周文菲。
当然了,朋友圈熟悉她性情的朋友纷纷发来“好酷的女孩”、“终于解脱了”、“我们在纽约见面”的信息。
姚婧也觉得,是这两年多来最舒心最自在的一天。她发语音给周文菲:“你要跟我这个走了,做好准备没有?纽约在下雪,你要准备防寒的衣服。对哦,你是不是除了世纪之窗的人造雪,还没见过真正的雪?”
临行前的晚上,周文菲在卧房里收拾东西,冬天的衣服一多,两个行李箱都塞满了。喻文卿说:“带两三套替换的就行,剩下的,到那边再买。”他拿过来一盒暖宝宝贴片,“下飞机就贴,知道吗?纽约很冷,”怕人不相信,“真的,零下好几度呢。”
“你买的?”周文菲意外他会有这样的东西。
喻文卿说:“找谢姐要的。”
整盒不好放,包装拆了,贴片分散放在行李箱。周文菲又打开床边抽屉,拿出王嘉溢的日记本和那本书。
喻文卿想起来,从一堆名片里翻出一张来:“王嘉溢的妈妈说过,如果你去纽约,可以找她。”
周文菲也把它夹在日记本里,然后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要收,四处望了望。
“都捡好了吗?”喻文卿问道,见人点头,他把箱子合上,立在一边。
还没走,一颗心就七上八下,周文菲有点想耍赖,躺在乖乖身上:“婧姐说那边的雪下一场就能到膝盖,这么冷的话,我能不能过完春节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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