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解气。
身后的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臣妇原以为长公主是失了准头,可是回想了一下,您最开始设定的方向,便是冲着她那发簪去的呀!真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是呀,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瞧长公主便胜过这世间千千万万男儿呢!”
萧媺含蓄地笑了笑,谢过众人夸奖,带着红蕖与绿莺两个丫鬟寻了个清静地方坐下,等待着午时开宴。
“明明是秦绛雪在背后说你坏话,你怎么偏倒去寻秦微雨的麻烦?”
萧媺听见有些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过头却又没有看到人,再一转眼,竟是看到卢照宛不知何时坐在了她身旁。
面对这个前世挚友,萧媺也没有拘谨,道:“虽然是这样没错,可刚刚我却在园子里看得分明,是那秦微雨有意无意地挑拨,才使得秦绛雪一时昏了头罢了。”
“难怪,你这一石三鸟可真是用的好。既让人抓不住你的错处,又能让秦微雨担下这个不自量力的名头,今天这事传出去,明天满王都的人就都会知道这秦微雨简直是想出风头想疯了。还有这忠义伯府,几位夫人恐怕也不会轻易将这事放下,毕竟秦微雨一个人出了事,连累的可是所有秦家姑娘的名声。”
“怪不得你能与贺清时成一对,你们俩可真是一个窝里出来的老狐狸。”
萧媺捂嘴轻笑:“我就当卢小公子这话是夸奖了!”
“自然是夸奖!”卢照宛面不改色。
萧媺看着她的面容,王都里的人都道卢小公子生得好,可只有她一人见过她换上女装时的娇美模样。
想到这里,她忽然又起了玩心,愁容满面,意有所指道:“只可惜我与小公子相遇太晚,否则,而今与我订下婚约的,还不知是哪家公子呢!”
说完,她开始低低哼唱民间一支小调:“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fēng_liú……”
卢照宛面不红心不跳:“公主慎言。这话若是被贺大人听到了,可是不得了。”他打开扇子,遮住脸,“若是公主所言当真,日后卢某再来拜见公主,少不得要以扇遮面了。”
终究顾忌着是在他人府上,萧媺只笑了笑便收敛起来:“小公子可真有趣。”
卢照宛合扇拱手:“承让承让。”
她这样一来,倒让红蕖绿莺也有些忍俊不禁,看见两人憋笑,她一派正经道:“两位姐姐若是憋不住了,就尽管笑吧,照宛瞧着你们着实辛苦。”
她脸嫩,分明也是十七八岁的公子哥儿,谈笑间竟像是十四五岁的光景,行止fēng_liú却不放荡,称两人一句姐姐,倒教两人颇为受用。不过两人到底是奴婢,又纷纷含笑对她福了一礼。
萧媺打趣道:“小公子可快收收脸上的笑吧,没瞧见我这两个丫鬟魂都要被你勾走了吗?真不知是哪家姑娘如此有福气,以后可以觅得小公子为佳婿。”
“这事儿就不劳长公主操心了,总归不是您。说起来,您与贺大人成亲之时,卢某可还要上府讨一杯喜酒啊!”
萧媺颔首:“就是小公子不说,本宫也是要请小公子赏光的。”
两人在这边叙话,那边卧桂轩也已经快要开宴了。
府中下人找到两人后,便行礼分别请两人去了男宾席与女宾席,而六姑娘却是如何称病没再出来见客这一茬,暂且按住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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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九月。
王都里的桂花已经有了败势,风一过,枯黄的花朵便簌簌落下,堆积在地上,看起来秋意更浓了些。
萧媺与贺清时也已经许久不曾见面。
这些天里,贺清时是忙着布局,萧媺却是百无聊赖,偶尔她也会想起来要为贺清时缝件衣裳,纳双鞋底之类的,可往往动了一两针她就懒得再动,要么交给红蕖几人,要么就任它在绣篮中自生自灭,总之是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萧妤几次三番想约她出去走走,也都被她推了。宋饮州奉命从洛河回都述职,也不知怎么的就对萧妤起了心思,这几天正是痴缠她的时候。她在这时候和萧妤一块出去,岂不是平白招人恨吗?
坐在门口纳鞋底的红蕖也不知道自家公主这是叹了多少回气了,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从前她还不信,现在看来可不就是这样吗?
要她说啊,公主这分明就是太久没见到贺大人,心里难受罢了。正这样想着,她面前忽然投下一团阴影,她抬眼一看来人,刚想站进来行礼,却见他摆摆手,随后进了屋子。
“红蕖你进来干什么?”
听见公主迷迷糊糊的声音,红蕖笑了笑,起身拿着鞋垫打算去找白鹭。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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