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因为我是马贼?“朝容玩味笑着问道。再观净端静默久久没有言语,她便知道自己说对了。有些时候,猜对一件事情并不值得骄傲,比如说现在,朝容就非常失望。
“圆觉大师精通佛法,磊落一生。想不到居然收了你这么一个市侩徒弟,这恐怕是他一辈子最大的败笔了。听说你还是佛门七子之一?难道说其余六个都是你这幅德性?依我看,佛门也没必要存续下去了,干脆散个痛快,各回各的高老庄,省的祸害世人。“
此番话何其恶毒,就连虚云子在旁听了都替净端生气,当然,替他生气是一回事,为不为他说话又是另一回事。
虚云子偷偷的对净端投以一个笃定的眼神,适当表示出了对他的信任。净端接受了他的善意之后,本想对他点头致意,结果在净端看到虚云子灿烂如花的笑容再加上他对着朝容高高翘起的大拇指后,又打消了念头。
“想不到你居然听说过我。“净端有些吃惊的说道。然后又变为虔诚的语气说着:”我确实愧对师父的培养,不过其余六位师兄比起小僧来何止好了千倍万倍,还请女施主在瞧不起小僧的时候,不要忘了对他们保持敬畏之心。”
朝容冷笑,训斥他道:“你没必要在我面前上演同门情深,至于我听说过你的名号,我认为你对此表露出的惊喜还远远不够,可知道入了我的耳朵并被记住是件多么荣幸的事情,你为何没有激动的屁滚尿流?“
净端纳闷的看着朝容,觉得她好生有趣,看她气质出尘便知是位大家闺秀,大家闺秀不在家中刺绣做红,却要跑到山上来当马贼,真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又想做什么。退一步讲,做马贼便做马贼吧,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人生,净端也不好说什么。可问题是,她在做马贼期间,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变的骄傲如此,自恋如斯。
“我并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的。“净端淡定的说。”小僧粗鄙,嗔痴二戒是时常犯的,为此,师父经常罚我抄读佛经,可惜见效甚微,久而久之,就连师父也懒得管我,好在我天资卓绝,学什么就会什么,这才得以有资格与其余六位师兄并称七子。所以说,名声是我的优秀造就了,可不是求着你去听说的我。“
“好一个天资卓绝。“朝容手掌拍的啪啪作响,调侃说道:”学什么会什么,那怎么还会被我一脚踹去山里呢?你是没有看到当时自己飞出去的样子,活像一头丢了翅膀的猪。“
净端骤然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一时窘迫的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接话说道:“猪什么时候有过翅膀,既从未拥有,何谈失去?”
朝容低声痴笑,眉若新柳般要翘到额头上去:“哦,那我说错话了,请接受我对你表达的最诚挚歉意。”
净端看她撅着嘴,还用手指小意抽着鼻尖,露出满副的委屈模样,第一反应就是完了,又要被耍了。
和尚的第六感不见得能够准过女人,他的预感真正发生的次数寥寥无几。
听起来很不靠谱,但要知道,那寥寥无几的几次,都是在他见过朝容之后,应验在朝容身上的。
朝容对净端好像特别的青睐,主要表现在净端想什么,朝容便能满足他。特别是在他想要被羞辱的时候。
“人家换句话说还不行嘛!你是没有看到当时自己飞出去的样子,活像一头猪。高僧,这个说法,不知道您喜不喜欢呢。“朝容扭扭捏捏的半掩俏脸,娇声娇气的说道。
时间仿似静止住了,虚云子被朝容的娇羞姿态迷乱的忘掉了此次前来的目的,怔怔出神的看着朝容明显的做作。由此看来,长得漂亮的好处还是非常多的,朝容戏弄净端的做法可谓幼稚至极,换成别的女子来行此事,虚云子哪还坐的住,早就跳脚破口大骂人家肤浅了。
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旁观者与当事人的心理活动肯定都会有很大的出入,若说虚云子此刻是做仰慕状,那么净端便是金刚怒目了。
佛门讲究万生平等,朝容说他是猪,净端并不生气,真正让他气恼的是朝容故意扮出的样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着实欺人太甚!
“呔,贼人,吃俺一拳!“净端化身鬼魅,声音还未传播,人就已到三丈开外,若将他的动作放慢,便可看到眨眼间的功夫,他在指尖不断掐出奇怪手印,九个之后,净端气势大涨,继而握掌为拳,指骨处涌现出金光环绕,凝而不散。
始料未及之下,虚云子被净端的突然发难吓的半死,他是前来谈判的,要是能够打过,他就不来谈判了!
“竖子敢尔!“虚云子怒吼一声,挥袖冲着净端奔射而去,速度比起净端来竟是不遑多让。
不遑多让毕竟只是平分秋色而不是快上几分,虚云子在情理之中的没有来得及阻挡住净端的攻击。
这便够了,成功与否并不重要,虚云子要的是让朝容明白自己的态度。
净端信奉的战斗法门是一旦出手,就要绝招尽出,就要全力以赴。说白了,他与人过招,通常只有三板斧,三招之后,如果敌人还没倒下,那么净端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第一时间宣布认输。
今日他同样延续着以往的习惯,握拳之后,真元在他经脉之间疯狂涌动,催生出了一道狂暴力量,净端携着这道力量越过虚云子的阻截,越过地面与台阶的阻隔,来到了朝容的面前,然后想也不想的挥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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