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叫就快叫啊,你师姐家里富贵的很,随便赏件破烂,也够咱们爷俩吃十年温饱的!”苏遮看苏暮还处在浑噩状态,着急的催促道。
“你给我闭嘴!”女人指着苏遮的鼻子怒斥,吓得苏遮赶紧照做,紧紧捂住嘴巴,乖乖的充当死人。
师父做到这个份上真是窝囊。
这一切看在苏暮眼里又成了另外的样子:一个无良的老流氓不知用什么龌蹉手段骗着个漂亮姑娘认她做了师父,多年下来之后,老流氓除了耍流氓,别的也没教会徒弟什么,当然除了耍流氓,别的他也不会什么。又过了几年,老流氓依靠层出不穷的下三滥方法,终于把女徒弟的身子搞到了手,事后怕女徒弟要他负责,才逃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隐居。
现在好了,女徒弟找上门来了,负心汉跟负心汉的儿子要倒霉了。
“师姐。”苏暮心不甘情不愿的叫道。
“你害怕我?”女人幽幽的问道。
“不不不,绝对没有。”苏暮连连否认。
“嗯?你居然不害怕我!”女人的声音高亢起来。
苏暮彻底的懵掉。
“那个…一路辛苦,吃点东西吧,锅里还有粥,我去给你盛。”情急之下的他生了急智,急忙逃离现场。
女人等到苏暮掀起锅盖,看见了那坨黑糊糊的东西,呼吸不由慢了一拍,之前的她说话不管怎么大声,都是装出来的恼怒,直到此刻才终于生了火气,话中不含一丝感情,冷冷的对着苏遮问道:“一直在吃?”
她觉得很不可思议,她不理解苏遮是为了什么,她认为这一切都像是顽皮孩子在胡闹腾。
她的愤怒到了爆发的边缘。
这一切的切,都归根于她在心疼。
“胃口好,不碍事的。”苏遮回答。
“早知道你过成现在的样子,十五年前,我就该一剑刺死你。”
“啪。”一声轻响,苏暮僵硬的站着,手中的勺子掉落在地。他听出了女人话语中的认真,明白了她不只是说说而已。
“就他。”女人被苏暮吸引到了注意力,指着他说道:“权当他是你的骨肉,你不是很爱那个女人吗,怎的忍心让你们的孩子陪你受这等苦难,如此硬捱日子,不怕她红颜枯骨,打十八层地狱爬出来找你问罪?”
“在孩子面前提起他的亡母,稍有道德观念的人都会说是去了天堂,似你这般说法的,真的很不道德。”不道德便是缺德,苏暮微躬身,看不到出他的喜怒,但能听出他的真诚。
越是真诚,就越是认真,越是认真,就越是讽刺。
“对不起,我说话欠考虑了。”女人居然在承认错误,纵然她说的时候心不甘情不愿。
这并不是苏暮的话起了效果,女人道歉之前偷偷的打量了苏遮的脸色,当时的苏遮自上而下全都散发着阴沉。
“还有一点,父亲不好开口,我需要替他澄清一下。我们过的好不好,好像不是师姐说了算的。山上虽然荒凉,山下可是非常热闹的,父亲经常带我去逛集市,山脚还有些赤果,口感极好,师姐若是得闲,不妨去尝尝鲜。”不长的接触让苏暮误以为女人非常自以为是,使得他总忍不住刺她几句。
女人对这种小孩子行径嗤之以鼻:“他不说我还忘了,你觉得有意思吗?一个人类跑来庇护魔人,做圣人受供养的滋味很好是吧,那你知道在大陆,大家是如何评价你的吗?叛徒,反贼,败类!”
女人每说一个词,苏遮的脸色都要白上几分,大家是个很亲昵的统称,可以是亲朋,可以是好友不可以是陌生人。
他远离家乡,挚爱家乡,他不在乎别人的疯言疯语,但他在乎大家对他的看法。
“圣人?”苏暮疑惑的问。
“父亲只是普通人,又怎么能做圣人,魔人不会服他的。”
“看你牙尖嘴利,对我胃口,好不容易对你有了点好印象,麻烦你能不能稍微掩饰一下你的蠢?我问你,他带你下山时,可是让你自已走下去?”
“父亲说路滑,都是背我。”
“这就对了,我敢打赌,你离开他三里之外,便会血脉黏连,直接被冻成冰雕!路滑?真是笑话,九千米孤峰,若让你走下去,不说会不会累死,一步一步的,你要走到猴年马月?动脑子好好想想,十二年来,你见过别人到山顶上来?你父亲若是普通人,魔人能放任他在圣峰上天天拉屎撒尿?他能有事没事带你去魔都皇宫胡作非为?蠢货!”
女人越说越激动:“最重要的是,他如果是普通人,怎么能够教出来我这般优秀的徒弟?”
苏暮觉得蠢货是在说自己,震惊之余有些生气,苏遮觉得蠢货是在骂他,心有不甘却不敢反驳。或许女人就是将两父子通通包括在内,因为女人觉得他俩一个比一个的蠢。
小的蠢,老的更蠢。
“他可不蠢,你瞧他的资质,我敢料定,去了大陆不出十年,又是另一个我。”苏遮看着青灰地板,慢慢说着。
“你又不教导他修行,还指望他南下大陆,笑话!”女人冷哼一声道。
“不一定非要修出真元才叫修行,暮儿十二年来,每时每刻都在修行,修的是赤子之心。”苏遮骄傲的说着。
女人听后并没认同的神色,发出呸的一声轻淬:“屁的赤子之心,就这副愣头青的样子,是叫蠢。”
黑粥彻底的冻在锅底,勺子挖在上面勉强蹭下冰屑,苏暮想要请女子吃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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