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酒颔首,月见淡笑不语,为他撑开一把红色油纸伞,“还请仙师移步。”
“有劳。”陈清酒垂下眼,跟着月见走过影壁。
影壁过后,入目先是一小片林子,右侧有一潭水,水中停着一艘船只,潭中锦鲤百只,假山环绕。
穿过林子,便是另一门,月见不再作陪,而是将伞给了他,默默退回。
郁渊的骄奢 y- in 逸,陈清酒早有耳闻,虽早有准备,可一入门,还是没忍住,暗骂一句:有钱!
大红灯笼挂水桥,陈清酒不知不觉中已走到最后一扇门,他伸手轻轻推开,便见屋檐下站着同样身着红衣的人。
成钰走下石阶,为他撑伞,雨幕之下,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二人。
屋内走出两小童,一人撑伞,一人端着托盘,走上前来。
成钰欣然笑了笑,似乎是有些紧张,“本来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谁曾想天公不作美,竟是来了场不小的雨水,但我想,哥哥也不会太在意人世间的破规矩。”
陈清酒挑眉,眼底都是笑,“所以呢?”
成钰侧身,端起一碗酒水。
这会儿更明显了。
陈清酒暗自发笑,看着碗中的酒水晃荡,心想平时手那么稳一人,这会儿也知道紧张了。
“莫要笑我。”成钰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无奈,他清了清嗓子,微微颔首,“虽然这般有些唐突……愚弟儿茶,今日请君缔亲,哥哥若是有意,但请……饮尽这碗酒……”
完了,更抖了。
陈清酒听他声音发颤,觉得自己也忍不住要哆嗦了,他连忙伸手接过那碗酒。
成钰一抬头,对他微笑,拿起另一碗,与他同时饮尽。
身后屋门大开,堂内已挤满了人,桌案上火烛摇曳,成钰扶着他走进去,一瞥眼看到最前方的郁渊时,陈清酒也不禁愣了愣。
难得的,平常穿得和黑乌鸦一样的郁渊这时也换了衣衫,肯来做一做司仪了。
陈清酒抿唇一笑,郁渊瞪了他一眼,然后打开手中的喜简,装模作样的念叨了几句不知从哪个fēng_liú话本上摘抄下来的贺文,引得在座诸位频频发笑。
拜礼之后,原本比较沉静的喜堂突然哄闹起来,陈清酒被推搡着,挤在成钰怀里,喜宴之上,郁渊强行将两人分开,拉着成钰在一旁拼酒,陈清酒看着他们,不由得摇头低笑。
月见坐在他旁边,低声说道:“前些时日,大人前去向郁先生讨了这地方,郁先生听说他要用山庄摆筵席,气得一口老血喷出,两人打了一架,最后郁先生还是让步,大人这才废了好一番力气,用个傀儡娃娃将先生短暂的替换了出来……”
陈清酒闻言轻笑,“郁渊若听到你这声‘先生’,估计得炸毛。”
月见也笑了,她掩袖抿了一口茶水,道:“郁先生看起来确实不大,不过我与他不算相识,直呼其名,也不妥当。”
陈清酒点头,视线又转了过去,恰巧成钰这时也看了过来,他举起酒杯,咧嘴笑得灿烂。
“傻子。”陈清酒轻笑,又看向与他勾肩搭背的郁渊,沉默片刻,“二傻子。”
这场酒拼的彻底,将至破晓,陈清酒起身去拉成钰回房时,他人已经不省人事,再看地上,同样躺着不省人事的郁渊。
见陈清酒有些为难,有几名侍女走上前来,伸手拖架起郁渊,眯眼笑道:“仙师还请快快回房,这里交给我们处理便好。”
陈清酒被她们看的心中发毛,好像他是急于洞房一样,他扯嘴笑了笑,欲要拒绝,却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欲盖弥彰。
喜宴上多得是酒鬼,这会儿还有的在闲聊,陈清酒思忖着要不再等等,脖子上就被人咬了一口,成钰趴在他身上,右手已经准备往他衣服里伸了。
陈清酒及时按住他的爪子,听得侍女低笑,有些尴尬地拖着成钰回了房。
他将成钰扔在床上,回身掩门闭窗,再坐在床头时,成钰依旧没动。
“你若还想装,我陪你一起睡如何?”
话音刚落,成钰便假惺惺地掀起一侧眼皮儿,然后侧身,双手环着他的腰,枕在他身上,“郁渊那个老魔头,明知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拉着我不放,早知道就不放他出来了。”
陈清酒问:“你那傀儡能撑多久?”
“三天。”成钰打了个滚,“不过他可能醒来就回去了。”
“嗯。”陈清酒不知道郁渊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便多问。
问完这事后,两人突然陷入沉默之中,成钰与陈清酒在一起也有好多年了,这会儿落了实,一向fēng_liú的绛灵山君反而不知怎么开口,而陈清酒则想的是,郁渊怎么没把这家伙真的灌醉?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成钰这才抬袖,看到他的动作,陈清酒心猛地一跳没敢动。
成钰先是夹着他的衣袖,然后手指握着陈清酒的手腕,慢慢往上摸,见他不做反应,便大着胆子,撑起身子,去解他的腰封,如此轻拢慢捻又过了一柱香时间后,绛灵山君突然一把将人推倒。
“去他娘的!”成钰心道:“再磨叽下去就等白日宣 y- in 吧!”
他将陈清酒的外袍扔在床下,右手从衣领处下滑,捏在陈清酒腰侧,去亲他的面颊,“阿酒,我们如今也算是……明媒正娶过了……”
陈清酒点了点头,一脸羞赧,抬手挡了挡。
成钰看着他,方才喝过的酒这会儿终于有些上头,他舔了舔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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