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轻易损饵?他掂了掂自己在将军心目中的份量,加上此番击杀殷横野的功劳,
沉吟不过片刻,便欲起身。
「不怕。我去面见将军,定能营救姊姊。」
符赤锦按住他,柔声道:「耿郎,你听我说,这一切不是任何人的错,更加
不是你的,是姊姊她自己做了选择。「我们自得消息,便想尽办法要营救,听说
慕容柔取得了认罪书状,我让夫人乘机劝说,改囚姊姊于越浦城北的掖庭狱,再
趁移囚之际劫人。潜行都埋伏探听了几天,日前才听说姊姊为避免连累昭信侯,
在狱中……投缳自尽了。」
「什……投缳……这是什么意思?」
耿照满面愕然,半天都回不过神。
横疏影……死了?横疏影,死了?横疏影死了……横疏影死了?横疏影死了。
——横疏影死了!「噗」
的一声喉头抽搐,耿照挥开按住他的宝宝锦儿,起身过勐,掀得酸枣枝太师
椅向后掀倒。
他在失去平衡的刹那间喷出一大口鲜血,旋即眼前一黑——「耿郎……耿郎!」
「等等,小和尚醒了!」
「……快拿水来!」
耿照缓缓睁眼,见得几双秒目里满是关怀,环绕着自己,各式肌肤幽泽和薰
衣香气纷至踏来:馥郁乳香肯定是宝宝,媚儿的体味浓烈却好闻,总是能头一个
辨别。
郁小娥偏好以玫瑰煎蜜薰衣;雪艳青的长发带着胰皂香气,耻丘异常茂盛的
卷茸也是。
漱玉节的衣服有澹澹的檀木香气,而如蕉兰轻腐的甜腻之中,略带些许木质
香的,则是拥有蜜色均肌的盈幼玉******但里头并没有姊姊。
姊姊身上的味道*****是什么样子?耿照一抹唇色,撑坐起来,才发现
椅子被他压得四分五裂。
众殊见他面色灰败若死,神情之阴至,更是前所未见,人人心慌意乱,一时
间都没敢开口。
耿照腿脚发软,眼冒金星,勉强扶着旁边的另一把椅子坐定,低头片刻,才
闷闷开口:「尸首******现在何处?「却是对符赤锦衣说。「姊姊画押了
认罪书,便是谋反,现已匣……匣首平望。尸体着人领走。」
造反是可以株连九族的大罪,独孤天威若将尸首领了去,恐怕便落入慕容柔
的圈套。
适巧事发当时,独孤天威不在越浦,越浦城中约莫还有晓事的老家臣,买通
了万家祠的人来领尸,当是鳏寡孤独处置,于乱葬岗觅地掩埋。
反正横疏影既无诰命在身,也不是正妾,流影城多的是人可以证明独孤天威
已多年不召她侍寝,家里一个干活的僕妇犯了事,哪有牵扯主人的道理?耿照回
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一掌拍碎了茶几,身躯兀自轻颤,久不能平。
符赤锦心疼不已,忍泪柔声道:「耿郎——」
门外一人叩道:「属下有急报,求见盟主!」
声音清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竟是绮鸳。
漱玉节眉黛一拧,低声轻叱:「出去!别在这会儿。」
见绮鸳不肯离开,恼怒顿成了惊疑,与符赤锦交换眼色,唤她进入。
绮鸳满脸汗水,风尘僕僕,手里捏了只函件模样的封套,乃潜行都日常传递
情报所用,几乎皱成一团,若非以油纸特制,恐毁于少女手汗。
「这张纸头是在朱雀大宅发现的,以利刃钉于盟主寝室门前,昨日打扫时尚
未见得。属下接获李绥通知,便即送来,请……盟主过目。」
小心从油封里抽出一张数迭茧纸。
漱玉节一瞧便知纸质贵重,缣楮系毫之间还掺了金粉,墨印不透,随写即干
,恐怕是大内御用的等级。
这材质耿照极为熟悉,在执敬司时时常见得,连横疏影自己都用不上,只有
以侯爵身份发出的文书用得,夹手夺过展读。
纸上仅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字迹也是耿照见过的,决计不能有假。
「你之父姊,在我手上,等你三日,逾时不候;若带人来,后果自负。」
众殊经胡大爷转述,已知耿老铁父女失踪一事,终于明白绮鸳何以不顾一切
闯入急报。
然而纸上既无署名,也没说让盟主上哪儿,莫非真要满越浦的寻人,又如何
能够「逾时不候」?「这是何人所送?」
漱玉节惊疑不定,质问绮鸳。
「仔细问过李绥了么?大宅四周调查了没有?」
绮鸳答不上来,冷不防吃了记清脆耳光,俏丽的圆脸浮出五枚绯红指印。
耿照一把拿住她的腕子,声音神情俱都空寂如死。
「备马。我知道要找谁,你们哪个都不许跟过来。这是盟主的命令。」◇◇
◇耿照孤身一人连夜驰马,总算赶在三日期至之前,看见朱城山上的流影城郭,
但见满城白幡飘扬,自山道间迆逦而下,就算为城主夫人发丧,也不致如此张扬。
来到山脚下的王化镇,亦是不挂彩旗,人人服丧,仔细一打听,才知死的是
少城主独孤峰。
更令耿照震惊的是,据说杀人者,乃是一名新晋执敬司的弟子,名叫韦晙的。
此人干下大事之后,随即逃逸无踪,各司倾尽所有人手巡城搜山,只差没将
地皮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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