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沉言打开门,书房里一片漆黑。
抬手按下了开关走到他面前,屈指轻敲了下桌面:“靳西沉。”
他没有动,眼神仍旧盯着面前的那张纸,与其说是活人,倒不如说是一座会呼吸的雕像。
喻沉言拿起桌上的那张纸,字迹清秀干净,可其中的话却是字字诛心:
靳西沉,我从不怀疑我是幸运的,在经历父亲去世,姑姑抛弃的绝望时,你出现了,就像我生命里的一束阳光,每一处细微都被你照顾着。
你带走我并且养大了我,给了我最好的照顾,教会我一切,所以我爱上了你。
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消除我们因为年龄、习惯所带来的隔阂。我曾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你的底线,明着,瞒着你做很多你不喜欢的事情,而你却从未有过任何的不耐,反而是用最温柔耐心的话和行动告诉我,你愿意包容我的所有。
我觉得幸运,是这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哪怕下一刻就死了也觉得是没有任何遗憾。
谢谢你愿意这样宠着我,纵着我。给我最好最好的爱情,可你的爱太沉重了,当我无法给你相对等的回应时,我觉得愧疚。
后来时间一长,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其实只是黑暗渴望光明,绝望之时的感恩,并没有真正所谓“爱情”的成分。我感激你的照顾,崇拜你的强大,也明白此生不会有第二个像你一样对我好的人,所以我要离开你。
我想了想,觉得应该要放你自由,也要解放我自己,因为我真的无法再心安理得的去浪费你的感情,我觉得不安。
从今往后,你不需要再包容忍让,你会找到一个真正适合你的人,陪你一生,白头到老。
我们的缘分也许还不够深刻,只允许我们在一起几千个日夜就戛然而止,如果可以我希望下辈子还可以遇见你,朋友也好,亲人也罢,如果可以,我希望倾尽所有换得你好。
好在最后,我还是有幸能送你一样东西,至于是什么。也许你现在不会明白,也许你永远不会明白。但这是我能给你最好的东西了。
靳西沉,靳叔叔,再见了。
喻沉言看的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纵然他对感情冷静的近乎冷漠,可这字里行间的决绝,仍是拨动了他的心。
“她走了。”喻沉言说,语气肯定的重复这个事实。
话音未落,靳西沉的手机响起来,他眼睛一亮立刻接起来,神色有些紧绷的问:“怎么样?”
“旅客名单没有,全市酒店入住的名单也没有,其他的我们会继续找。”慕沐说。
靳西沉嗯了一声,挂掉电话,没有再坐下,而是站到了一边的落地窗旁,背影孤寂萧条。灯光将他的身影拢了一圈光晕,在落地窗上投下一片阴影。此刻的靳西沉全然不见自信从容,只有一股要蔓延而出的悲伤。
起初回到家,他问李嫂温瞳回来没有,她摇头说:“前天倒是回来过一次,眼睛红红的下楼,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敲开温馨的门,她也摇头说几天没有见过温瞳了,他转身就去她的房间,一切还像她在时那样,只有衣柜空空如也。
他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仿佛还有她的声音,可眼前她确实是离开了,那天在医学院算是最后一次见面,她确实是说了不少道别的话,还说句:“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可以很好。”
他感觉心脏正直直下坠,硬是冷静下来去拨打她的电话,呼吸都紧张的发疼。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机械的声音始终重复,靳西沉在拨了十七次之后,终于放弃,把手机紧紧的捏在了掌心里。
他一间间房间走遍,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也许她还留在家里没有走,从以前她就很喜欢恶作剧,也许……
“瞳瞳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赶紧出来。”靳西沉强迫自己温声笑着推开书房的门。
书房的桌子上,摆着一张纸,还细心的用他的镇纸压住,他深吸了口气,缓缓拿起纸来。
起初他看的很慢,觉得不敢相信,必须要一字一字的来确认,可越到最后越快,几乎是一目十行,她怎么敢说出这些话!连带着微博上的声明,她算是将一切罪过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保全了他的名声。
她简直是……混账!靳西沉骂了声,狠狠将纸捏得变了形,最后自己又不甘心的小心展开再看一遍。
无论看多少遍,她决绝的背负和撇清与他的关系都让他心里怒火顿起。他挨个给人打电话,所有能用到的人全部奔赴机场、车站等一切有交通工具的地方,甚至连夜在清江市的报纸新闻上都买了版面,登上了大大的寻人启事。
虽然她说过要离开清江市,和周言诚一起离开,可如今她说的这些话,留的这些字,他却不得不问清楚。
“她在你心里这么重要?”喻沉言看着他的背影,问。
“冠军在你心里重不重要?”靳西沉反问。
这次喻沉言不再说话了,因为他已经明白,在靳西沉的心里,温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了,这样的地位,没有人,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撼动。
“你是不是win!”温瞳回头,看见旁边那个女孩子,一脸惊讶的撑着脑袋问她。
“不是”温瞳说。
“怎么会不是呢,我曾经见过你在赛场上的样子,永远也忘不掉你身上那股自信的劲儿,我叫洛侨,久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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