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申时,玄国皇城外,十里亭。
不少商贾旅客都会在这驿亭歇息片刻,以解舟马劳顿之苦。此时一个白褂黑帽的说书先生摊好乾坤图,压上镇纸木,轻摇一把紫竹扇缓缓开口。
“玄丹五重天,符云七转轮。一皇九术士,三魂归真神。今天我们就说一说这玄丹五重天当中的天卜。
天卜也叫灵魂法师,最大的能力就是预知未来。当年北疆石陇城城主石也鲜持先天灵宝,天变作乱,皇城天卜便就预测到了,玄皇派出九玄星斗袁洪压荡平了石氏满门,才换来今天北疆的太平盛世。
那么,北疆有没有天卜呢?有,已知的还不止一位,而有两位:四玄天卜吴先机,七玄天卜柳古今。那为什么北疆两位天卜没有预测出来呢?盖因石也鲜本身就有八玄法王的实力,也只有皇城天卜箫一指大人,有此能耐算得此人身上的天机,相比之下,吴先机和柳古今就差的远了。”
“哼,你是说我北疆无人么?”正当底下的听客纷纷赞叹皇城天卜箫一指的厉害时,一个面容奇丑的青年一手捏碎了茶杯,随后怒容满面的站了起来,手中马鞭狠狠一鞭子朝说书先生脸面抽了上去。
周围瞬间变的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纷纷汇聚到这名青年身上。
“那服饰,看样子是北疆客了。”
“看领上标记,小小年纪就有双玄丹术士的实力,恐怕身份不简单啊!”
……
就在看客们窃窃私语的档口,丑脸青年拎起手中马鞭,又是一鞭子抽出,千钧一发之际,人群里窜出一个人,速度奇快,单臂一拉,居然把个百多斤的说书先生从鞭子底下生生拉开。
“得饶人处且饶人!”出手的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额头正中一道悬针纹贯穿上下,其左手袖中,暗藏的一红一紫两道符咒化得只剩灰烬,轻飘飘从袖中飘落。而在不远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暗暗摇头:这孩子,爱管闲事这毛病也不知是好是坏。
“玄丹术士的事你也敢管?”丑脸青年倒是有点意外,毕竟,玄丹术士的身份在玄国凌驾于普通百姓之上,而显然悬针青年的衣领上并没有独属于玄丹术士的玄星标记。
“天下人管天下事,只在一个理字。他不过一个说书先生,你无故迁怒于他,岂不是说玄丹术士都是不讲道理之辈!”悬针青年一边说一边环视围观者,丝毫没有因为丑脸青年玄丹术士的身份而有半点惧怕,周围看热闹的人听了也纷纷点头附和,尽管慑于玄丹术士的身份没有起哄,但那神态和私语却充分说明看客都是站在悬针青年这边的。
“找死!”丑脸青年大怒,扬起一鞭,劈头盖脸抽向悬针青年,悬针青年袖中一道紫符化去,身体顿时快了许多,往旁边一闪,鞭子擦着鼻尖堪堪躲过,正暗自庆幸,忽见丑脸青年拿着鞭子的手扭曲了那么一下,手臂便伸长了许多,拳头瞬间就到了眼前,悬针青年面门硬生生挨着一拳,鼻血便如小溪般趟了下来。
白发老者见事闹大,方欲出手,远处一声高喝传来:“石魃,住手!”
一骑白马载着一个身着白衣束着长发的中年男子奔驰过来,身后,则是插着雪花王旗的北疆王府车队。
“吴先生!”名为石魃的丑脸青年见了白衣中年人,不由躬身行礼。
“让你去递国书,你倒在此生事!”说完,马背上的吴先生居高临下扫视了一眼十里亭中的驻客,那种仿若能穿射衣物,看透生死的眼神,不由的让底下众人低下头去,再不敢对视。
“咦!”吴先生看到白发老者和旁边的悬针青年时,不由的轻疑出声,其眼中金光一闪而过,仿若看到了什么情景一样,转而欣喜起来,下了白马,对着白发老者施了一礼:“在下北疆吴先机,属下管教不严,伤了这位小兄弟,吴某深表歉意,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中年人自报家门,顿时周围一圈人惊呼出声,这吴先机刚才还是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人物,现在居然活生生出现在了眼前。
白发老者赶紧起身还礼:“老朽柳郁,在长青道观修行,天卜大人无需客气,倒是劣徒孙袁天观莽撞了!天观,还不过来见过天卜大人!”
“拜见天卜大人!”悬针青年袁天观擦着鼻血,双眼却精光四射盯着吴先机,拥有天卜身份的人极少,一身卜知天下玄机的本事,与天医天巫等一道列为玄门五重天,是普通人可望不可及的人物,能有这样的机缘近距离接触,让袁天观有点莫名的兴奋。
“姓袁?好,好。石魃伤你在先,你我有缘在后,这面先机令,就算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以后若有什么为难的事,凭此令牌可来北疆找我。”吴先机掏出一面紫铜令牌放在桌上,随后告辞离去。
那石魃一脸疑惑,回头仔细端详了一下袁天观后,快步跟上吴先机小声问道:“先生,为何你对那两人如此客气?还送了他先机令牌?”
吴先机一抖缰绳催动白马,边走边笑:“你们自有缘分在后面呢!”
目送北疆王府车队经过驿亭之后,柳郁这才舒了口气,对着袁天观道:“叫你不要多管闲事,你偏不听。幸好这次因祸得福,你这一拳倒是没白挨,这先机令可是个好东西啊……”
“喂,我说老头,你这个令卖不卖?我出一百两银子买了!”柳郁话没说完,就被旁边一个两眼冒光、显然识货的商人打断了。
柳郁赶紧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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