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把人抱进怀里,飞薄的唇紧贴着他的耳根,近乎温柔地哄着:“这些年我过得顺风顺水,左一句许爷右一句许少,把我哄得晕头转向,拎不清自己到底有几根骨头。我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好好的爱一个人,没人教过我,那些人带着各色面具聚在我身边,我以同样的面具回赠过去,久而久之,都忘了世界上还有真心这玩意儿。可你不一样,你是我想真心对待的人。所以,别急着离开我,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给我一个改正和弥补的机会,行吗?”
湿热的气息吐在方鬓辞耳后的皮肤上,温温的,有点痒,带着许振回身上独有的味道,如同蛊惑。
方鬓辞有一瞬间的失神,但他很快就清醒过来,一双眸子亮得通透,眨也不眨地看着许振回,道:“老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老话还说狗改不了吃屎呢!许振回,我跟你在一起六年,太了解你的心性了,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容易冲动。情绪一上来,别说浪子回头,让你剃度出家你都肯,可是,然后呢?等那点沸腾的热血冷了、凉了,你还是那个花心滥情没节操的你。别跟我提什么真心不真心,你生来就没带那东西,我不想给你机会,更不想当你的试验品,咱们就这样吧。我不会接受你的追求,死心吧。”
方鬓辞几乎凶狠地甩开许振回的桎梏,背过身去的同时,手指痉挛般蜷缩在身侧。当那人温热的嘴唇和气息一同滑过他的皮肤,方鬓辞听见从自己的心底深处传来叹息似的声音。
不是不留恋,不是不惋惜,嘴上再怎么强撑,一想到要自此远离那个人,心还是会疼。
毕竟给出去的喜欢没那么容易收回来。
可是,那又怎么样,方鬓辞仰头灌了自己一杯叫不出名字的酒,淡淡地想着,我用了六年的时间来犯贱,足够了,总不能真的把一辈子都搭进去。
许振回大概是被他戳疼了自尊,没再追过来,方鬓辞独自在角落里吹了半晌的冷风,觉得没什么意思,想跟叶重打个招呼然后回家睡觉。
这日子过得,很是很心累了。
叶重走闹到哪儿都是焦点,远远看见他被一群穿着比基尼的野路子模特围在中间,方鬓辞硬着头皮挤过去,尽可能地不碰到模特胸口的那两个大椰子。
走进了才发现叶重那个故事多多的新助理傅昭年也在,他背对着方鬓辞站在叶重面前,一身格格不入的倔强气息,语气平缓的陈述事实:“他先骂人的,错不在我。”
方鬓辞看出来,那个“他”指代的是站在叶重左手边的高个子男生。男生年纪不大,五官不算十分出色,胜在身材好,一身紧实的肌肉线条,应该也是模特出身。
男生笑得格外讥诮,道:“我连个脏字都没带,怎么就骂人了,叶少面前,你可不要搬弄是非,坏我声誉啊!”
叶重接过那男生递来的酒,看着傅昭年道:“他骂你什么了,重复一遍我听听。”
傅昭年垂低了眼睛,抿着嘴唇不肯做声,一个打着酒窝钉的女模特想在叶重面前混个脸熟,主动传话道:“阿力就说了一句他是没人待见的私生子,抱着有钱爸爸的大腿上赶着给人当儿子。玩笑罢了,谁知道他会当真,一杯酒就泼了过来,阿力的衬衫算是毁了,名牌呢。”
“原来是这样,”叶重依旧盯着傅昭年,脸上挂着笑,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容的影子,他道:“玩笑而已,怎么能拿酒泼人呢,太没礼貌了,给阿力道个歉吧。”
方鬓辞在一旁听着,简直想冲上去替傅昭年打爆叶重的狗头。
使唤自己的助理喂狗,那是叶重花钱买回来的权利,旁人没资格说什么,但是这么明显的作践就太过分了。
傅昭年猛地抬起头,目光很倔也很委屈,方鬓辞看着都觉得心疼,挺好一孩子,怎么就碰上了叶重。
傅昭年道:“衬衫我可以赔,道歉,不可能。”
方鬓辞叹了口气,刚想站出来和个稀泥,电话突然微微一震,接起来就听见师娘在那头嘤嘤地哭:“小方,快过来,你师父晕倒了!”
方鬓辞再也顾不得去管叶重那档子破事儿,转身就往停车场冲。
(18)
方鬓辞慌里慌张,脚下不稳,奔着车门就摔了过去,眼瞅着大门牙不保,脖子上一紧,有人拎着他的衣领扶了他一下。转过头正对上许振回面无表情的脸,方鬓辞愣了愣,许振回一边摸钥匙开车门一边道:“师娘也把电话打到我这儿了,先去看老爷子,咱们俩的事儿以后再说。”
方鬓辞慌乱的心跳渐趋平静,好像只要许振回在,就算天塌下来,也砸不到他身上。一念至此,方鬓辞不禁有点自我唾弃,他点了点头,极轻地嗯了一声。
许振回是个很有心的人,师父的几个孩子长居国外,一年都不见得能回来一次,更别提床前尽孝了。他每年都会带老两口去自己名下的私立医院做全身体检,无论吃药还是住院,没用老两口掏过一分钱,都记在他自己的账面上,比亲儿子还贴心。
也正是这一点,让方鬓辞觉得特别窝心,他喜欢的到底是个好人。
老爷子洗着澡突然一头栽倒,师娘吓得连120都忘了,抓过电话最先想到的就是许振回。许振回被方鬓辞怼了一记,火气正旺,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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