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阚侃沉吟一阵,“第二呢?”
高菲神色凝重道:“我发觉公司里有人窃窃私议,说独立调查员向总裁汇报之后,似乎有些怏怏不乐,既不见总裁责罚任何人,也没听说秦总继续追究下去。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阚侃细想了想,“可是,也不排除由于独立调查员并无斩获,亦无真凭实据去追责。那最后一点呢?”
高菲从卧房抽屉中取出一张小纸,递给了阚侃。他接过一瞧,“啊!这不就是那本日记中掉落的纸片吗?”两寸见方的便笺上写着:
我在自己的世界占山为王
纵然你敲得碎我的利齿
却抹不去我的条纹
阚侃反复念了几遍,“这与眼下又有何关联?”
高菲指点着纸上的字迹说:“平日我处理公文时留意过,在这些字中,比如‘我’、‘在’、‘的’、‘山’、‘王’和‘利’,秦总分别在不同的文件上写过,与这张纸片上的笔体几乎别无二致。”
阚侃将俊眉一挑,“莫非他确与日记的主人交往密切?”
高菲的纤指不觉在桌上敲了几下,正如总裁和阚侃深思时那样。阚侃会意地一笑,“加菲猫,你是不是拿定什么主意了?”
“我打算开启那本日记。”
阚侃惊讶道:“你,你难道要撬锁么?”
高菲脸上泛起促狭的笑意,像魔术揭秘似的摊开掌心。原来那里藏着一枚小巧的钥匙。阚侃奇道:“咦?这是从哪儿来的?”
“你还记得孙博韦医生佩戴的吊坠吗?坠子里就嵌着一把钥匙。那天我仔细观察过,后来画了一幅草图,又去机器人小loli那家店里,拜托她打造出这把一模一样的钥匙。”
阚侃凝视着钥匙,“这么说来,你也怀疑孙医生有所隐瞒?”
高菲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已经试过,这钥匙确能打开日记本的锁头,可它仿佛是一道隐秘的旧疤,使我心有余悸不敢翻看。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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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么来了?”秦沐平拉开房门,只见哥哥湛平脸色不豫地站在门口,不发一言地闪身进了屋。
“就你在家?”湛平目光锐利地扫视,谨慎地环顾了一番。
沐平将双手一摊,露出乖乖仔般的笑容,“那是当然,还会有谁呢?”话音未落,他的衣领却出其不意地被揪住了。
“哥!你放开我!”沐平惊呼出声,不禁想起兄弟俩自幼和睦,从未被他这样紧抓住不放。
秦湛平手上毫不松劲,怒目相向道:“还认我是你哥?你老实说,我的u盘是怎么回事?你偷拿去借给谁了?”
沐平恍然明白对方兴师问罪的原由。几天前,徐晨星鼓动他帮忙报复常轼,但是为了避嫌,需要借用秦湛平的某样东西。沐平犹豫再三,要她发誓绝不做出对哥哥不利的事,这才趁机顺走他的办公u盘交给女友。
湛平见弟弟眸光闪烁,闷头不语,恣意发泄般地猛晃着他。
“怎么?又是为了那个女人!你快醒醒吧,否则迟早会被她害惨的。”
沐平胸中无名火顿生,“她怀了我的孩子,所以我愿意为她付出,甚至为她牺牲。这有什么错?!”
秦湛平虎目圆睁,惊得沐平倒退半步。
“你竟愿意为一个外人牺牲,难道已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事情?”
“别说了!求求你……”秦沐平仿佛在刹那间变成了茫然失措的无助孩童,突然掩起耳朵,微颤着倚住墙壁,“我有没有忘记承诺,你其实心知肚明。为了帮你复仇,我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连自己都唾弃愤恨的人。你责怪我为何要帮她?因为只有在她面前,我还是我。可是,哥你想过没有,你自己也变了,变得让人恐惧,变得恐怕连霄霄都已认不出你。”
这几句虽说得绵软无力,却字字狠砸在秦湛平心上,在他耳畔低回不已。
“你竟拿她和霄霄比?”湛平一拳击在弟弟身旁的墙上,震得他浑身一颤。
沐平定了定神,“我没有作比的意思。但你要明白,逝者已矣,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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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想让我这么做?”阚侃手捧日记簿,再次抬眸向高菲确认。
高菲郑重点头道:“一切就拜托了,我相信只有你能帮我度过这道坎。”
阚侃想了想,语调温和地说:“我尽力而为,如果需要停下,你随时告诉我。”依照高菲的意愿,他开始平静地读出了日记。
阚侃发现,日记开篇字迹纤细娟秀,内容无甚新奇,主要记述了大学校园的点滴琐事,其中不乏笔者对于日常见闻的感悟与收获。初看可知,日记主人是个情感细腻,内心丰富的女孩。
读完几页后,阚侃突然停下来,高菲以为他口渴,将青花瓷杯往前推了推。
“歇会儿再念吧。”
阚侃缓缓摇头,“我不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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