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谢晏成冷冰冰道:“那恐怕我无法参与了,我不懂画。”
“卿卿想跟三弟聊的这幅画,三弟一定懂。”
“说来听听。”
林卿卿笑的坦诚:“这幅画的名字叫——山河万里图。”
宫室内一片寂静。
林卿卿也不急,静静等着他。谢晏成慢慢收起他毫无温度的笑容,眼中神色变幻,半晌才一字一顿道:“太子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相信三弟也一定明白。”林卿卿站起身,凑近他到再近一点就亲昵的距离,轻声道:“我连那种东西都喝了……谢晏成,你可以相信我。”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谢晏成,从小到大听惯的三个字被她绵软却清晰地念出来,有种陌生的感觉,仿佛被人谨慎对待,珍而重之。
谢晏成沉默片刻:“为什么是我?”
想到什么,他微微皱眉:“因为我最好说服,最好拿捏?母妃出身低微,自己不受重视——”
“不是!”林卿卿有些紧张地伸出手指轻轻按住他的嘴唇,“你别说这样的话,宁嫔娘娘听了会伤心的。”
胸腔中微微发热的心脏,因她柔软的触摸剧烈地一跳。
对方却仿佛毫无所觉,收回手指看着他认真地说:“是因为非你不可。”
“卿卿久居深宫,不代表对外务一无所知。太子荒诞,父皇诸多子嗣里,唯有你有能力绘出这幅山河万里图。如果我想让太子殿下从他不配得到的地方离开,只有你有这个能力……”
“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我只能选择你。”
看似无情的话语,一字一句都在肯定他的能力。
“而且,你也会选择我的?——因为你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对现状满意。”
“三弟……可以跟我一起努力吗?”林卿卿说的很慢,显然深思熟虑,语气却带着不自觉的恳求。
清澈的眼睛里,瞳仁微微颤抖,仿佛如果被拒绝,下一秒,立刻就会天崩地裂。
谢晏成凝视她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
东宫。
“太子妃娘娘又去宁嫔娘娘宫里了。”徐良媛觑着谢晏安脸色,小心地说,“听说三王爷也进宫了呢。”
一旁的大公主玩猫似的挠挠身边俊秀男宠的下巴,笑道:“这可真巧。”
谢晏安绷着脸:“老三是应召进宫的,父皇问他澜州火耗亏损一案,他去年去过澜州。”
“你急什么?”大公主翻了翻眼睛,“我又没说老三进宫跟你那太子妃有关系。还是说,你心虚了?”
谢晏安忍了忍,终于没忍住:“我有什么心虚的!”
“是,是。”大公主慢悠悠地,将男宠鬓边一缕青丝顺到耳后,“要是我也不心虚。你那个太子妃啊,明明长得不算丑,却一天到晚一副寡淡打扮,除了写字就是作画,没一点子趣。老三跟着六部办实务,举国上下都跑遍了,见遍四方佳丽,断然看不上这清水挂面。”
徐良媛急了,拼命给大公主使眼色。
大公主警告地瞪她一眼。要泼人脏水,也要循序渐进,上来就诬人有奸,就是谢晏安也不能信。
她清了清嗓子:“不过啊,这男跟女可不一样。一个见多识广的男子,未必经得住一个眼皮子浅没见过男子的女人引诱……”
大公主一番苦心,谢晏安却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嫡姐方才说的话上——
打扮寡淡?卿卿衣着固然素雅,但看的时间长便觉得,清雅淡色、绣银暗纹竟是如此耐看。再看徐良媛等人鲜亮的织金锦缎,反而会觉得双眼不适,有恶俗烦闷之感;
除了写字就是作画?卿卿一笔好字,又能速记,元宵当夜出尽风头,妙笔丹青也令圣心大悦,父皇那几天看到他脸上就带着笑;
没一点趣?也难怪她们这样认为。
卿卿的妙趣所在,只有他才知晓。
想到那夜他就身体发热。原来无需刻意迎合,也能拥有那样的美好——那样柔顺的、全身心依赖他的身体,像柔嫩的白莲,小心翼翼地张开她的花蕊。
“晏安,晏安?”大公主叫了他几声,谢晏安一直没反应,用力一推他。
“怎么?”任谁被从绮念里强行叫醒,都会觉得不高兴。
“这你都能出神。”大公主脾气更大,干脆扶着男宠肩膀站起身扬长而去:“姐姐走了,你啊,就坐在这儿等你的太子妃!”
谢晏安听了这句话,才忽然意识到,林卿卿此时不在东宫。
“太子殿下?”徐良媛小心提醒,“公主已经走了。”
“孤知道。”谢晏安瞥她一眼——身为太子,他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克制欲|望,但他刻虽然下身灼热,他心里却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并不想随便抓住身边这个人解决。
方才慢慢升高的体温迅速褪去,谢晏安不高兴地绷起脸。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没有人不喜欢他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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