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了一夜。
东方渐渐露出鱼白。
接连经过两场大厮杀后,即使是号称大陆第一战队的血狼军,也疲惫不堪。很多军士骑着马,骑着骑着就睡着了,一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后,才惊醒。
“你就是阿廖沙?”元绍羽指着五花大绑、捆得跟粽子似的草原人问道。
“不,我不是阿廖沙!你,你杀了我吧!反正我是不会说阿廖沙在哪里的!”
“哦,如果你是阿廖沙的话,我还准备优待一下,毕竟,阿廖沙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可惜啊,你不是。来人,把他拉下去砍成碎片喂狗!”
阿廖沙一听“喂狗”,顿时慌了。
“是!”两旁的军士像杀猪似的用一根木棍把阿廖沙抬起来。
“不不不!我是阿廖沙!我就是阿廖沙!”阿廖沙急忙承认自己的身份。自己好歹也是一个草原贵族,要是就这样没名没姓地被人杀了喂狗,岂不是冤枉。
“你确定你是阿廖沙?”
“对对对!我真的就是阿廖沙,草原第一战将!如假包换。”
“哦哦哦,阿廖沙将军啊,幸会,幸会!”元绍羽假笑道,对抬着阿廖沙的两位军士吩咐道,“你们把阿廖沙将军抬下去好生伺候,给他洗个澡,然后送去厨房,剁成碎片后拿去喂猪。军营的猪太多,猪食都不够了。”
“你妈……”受到戏弄的阿廖沙怒火万丈,但是看着眼前杀气毕露的元绍羽,竟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生生把那句骂人的话憋了回去。他丝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再稍稍激怒一点眼前的杀星,等待自己的绝对是各种变态的刑虐。
一旁的宇文祥乐得看阿廖沙被剁成肉酱喂猪。倒是尉迟劲急忙跳出来,劝道:“少将军,阿廖沙怎么也是草原上的一方诸侯,要是就这么被我们虐杀了,影响不好。”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群野蛮人怎么评价我吗?”元绍羽嘴角露出一丝浅笑,那是一种完全视天下苍生为刍狗的漠然。别说是阿廖沙了,就算是跟随元绍羽这么多年、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宇文祥,每次一看见元绍羽的这种浅笑,都会禁不住心里发麻,腿肚子发抖。别人一笑,最多是要你的命;少将军一笑,可是要你生不如死啊。宇文祥心里默默地替阿廖沙祈祷。
尉迟劲也是各种弄不明白,眼前这个少将军,平日里算见到秋花凋落也要感慨半天,可偏偏有时候,又像一个十足的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将军,我们毕竟是北燕公国的贵族。战场上杀敌,那是说不过去,大家各为其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是,现在阿廖沙作为我们的俘虏,出于贵族的荣誉,我不允许您杀死他!”
阿廖沙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含着泪,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你不允许我?”元绍羽的表情顿时就变了。
宇文祥一见元绍羽要动真格,吓得也跪在地上求情,说:“少将军,尉迟劲一时口误,还请您见谅。罪臣尉迟劲,你还不快给少将军赔罪!”
尉迟劲倔强地站在阿廖沙面前,说:“我没罪!将军,要杀的话,你就把我也一起杀了吧!”
营帐内众位将领也急忙跪下来给尉迟劲求情。
元绍羽狠狠地瞪一眼尉迟劲,没有说话,走了。
宇文祥长舒一口气,轻声在尉迟劲耳边说:“好险。刚才要不是众人替你求情,你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也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偏将,吃多了去跟少将军顶嘴啊!”
尉迟劲神秘地笑笑,悄声说:“你真以为少将军要杀我?”
尉迟劲假装亲热地给阿廖沙解绑,安慰他说:“阿廖沙将军,您受惊了。来来,在下为您略备薄酒。如果不嫌弃,还请您随我去营帐内叙叙旧?”
“好好好,尉迟兄,今日某家的性命全靠您搭救了哇。”说着说着,阿廖沙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走走走,咱们去帐内详谈。”
宇文祥呆呆地望着两人肩并肩走出营帐,瞬间佩服起少将军的机智过人。
明楷大阔步走入主帐,一愣: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大帐,现在只剩下宇文祥一个主事人。“宇文将军,我们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截获一辆马车。除了随从和侍卫,车上有一个女孩。看样子,那个女孩可能是草原部落的重要人物。属下特来请示如何处理?”
“管他什么重要人物,不都是些乱七八糟的野蛮人嘛。不需要任何特殊处理,直接当做奴隶卖入角斗场。”
“是!”
小山岗距离温谷尔城只有一百多里。自从北燕军队离开乌巴托城后,蒙哥汗动员一切力量,拼命阻截元绍羽北上的步伐。四天时间,六十里路,前前后后二十多万军队——这已经是草原中部能够集结的所有力量。甚至,蒙哥汗还派出了草原第一战将阿廖沙将军。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蒙哥汗被元绍羽彻底打怕了。不到两万人的血狼军,没日没夜连战九场,生生把二十多万草原主力军队杀得落花流水。
阿廖沙战败的消息传到温谷尔城后,蒙哥汗气得连砍了十几个阿廖沙的部族亲随,最后还不解气,专程派人把阿廖沙的家人抓来,就在议事厅,当着众族长的面挨个杖毙。发泄完以后,蒙哥汗绝望地命令科尔沁部全体西迁。草原南部和中部已经能是彻底被元绍羽打残了。北部草原又时刻受到尸鬼潮的威胁。蒙哥汗只能最后寄希望于西部草原诸部落的生力军。
但是,西迁的命令还未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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