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何时停止了倾泻;雷,不知何时停止了鸣闪。
不知过了多久以后,这黒了仿佛一个世纪的黑夜,忽然从远方的地平线处射下一束晨阳的光芒。
这晨阳甚是嫣红,犹如昨夜那道无情血红剑芒,只是,却要比那道剑芒多了太多太多的温暖。
森林中,各种鸟禽的悦耳晨鸣以及各色野兽的震撼嚎叫如往常般开始纷繁杂乱而起。森林里早晨特有的带着花草芳香味的新鲜空气也开始犹如往日般轻入鼻喉、沁人心脾。仿佛,昨夜只是一个梦,一个很是吓人的噩梦,只要梦醒了,一切都会恢复到起初,一切都不会有改变。
“嘶……”
一丝因承受痛意而倒吸凉气的声音在这和谐的早晨不太和谐的响起,昏厥了一夜的少年,在地上蠕动了两下后慢慢撑起了还有些痛意的身子。
少年自然是还躺在院子里的泥土之中,而此刻入眼处,其爹娘的遗体正静躺于两侧,而妹妹则有些害怕更有些不知所措的呆跪在一旁。少年明显怔了一下,仿佛还没想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又仿佛是突觉妹妹更加清纯动人心魄被其所吸引,只是,下一霎,记忆便已经如潮水般涌来,让少年明白了一切。
“爹,娘!”少年一把抱起其爹娘的遗体,而入手处,是那不曾触碰过的冰凉。
少年终还是知道,昨夜的一切都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不可改变的事实。“爹……娘……”少年呢喃起来,两行泪水不自觉地如雨水般连绵不绝。
少年呢喃着,将双亲紧紧抱着,任那太阳节节高升,依然是动也不动。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只觉他抱着双亲的手开始渐渐用力起来,其上,更是连道道鼓起的青筋都清晰可见。与此同时,他一双明亮清澈如山泉般的双眼竟慢慢浮现出一抹誓不罢休的狠戾,狠戾得直让人害怕。
“哥哥……”少女好像是因从为从未见过少年这副凶狠的眼神而感到害怕般,轻轻拉了拉少年的衣袖,颤抖道。
只是,少年却少有地没有理会妹妹,他仿佛是沉浸在了他自己的世界中,只听见他坚定而又愤怒道:“杀我爹娘者,我定将亲手刃之!此仇不报,我叶莫逍誓不为人!”
“吼……”远处,一道宛如雄狮的怒吼震天而起,仿佛是对人世的一种宣判,又仿佛,是蔑视天下将欲戏耍天下的一种豪言。
大丈夫,自然不是事事计较,只是,有些事、有些仇却是不得不去报,即使,那将用一辈子去完成!
……
泛红的晨阳,一如往常缓缓攀升,那一抹温暖的光芒也逐渐变得明亮,继而变得燥热刺眼。
当快日中之时,忽然,万里无云的远处天空中一道黄光霎那划过天际,只一眨眼的功夫,便仿佛已经从天涯海角的距离落到了山林之中的这个偏僻之处。
“哦弥陀佛!罪孽啊,看来贫僧还是晚来了一步!”黄光一闪而落地,一声充满了悲悯却又很是坚硬的佛号便随即低沉而起。
“你…..是谁?”少年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自己父母与妹妹以外的其它人,再加上刚经历双亲遇害的变故,少年满是戒备与敌意,只听他一边喝问着来人,一边赶紧将妹妹与双亲的遗体给护在了身后。
见少年如此敌意,来人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努力扯着面部肌肉微微一笑道:“施主不必担心,贫僧并没有恶意。”
见少年还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戒备状,来人继续尽量温和道:“施主,贫僧法号禅寂,乃是方今天下两大正道大派之一佛门禅宗的僧人,贫僧昨夜感应到这方天地有魔界魔族中人斗法故今来查看,所以施主大可放心,贫僧的确并无恶意。”
“佛门禅宗?”少年在心里默念一声。少年虽然从小在这山野长大不谐世事,而且其爹娘也无意跟他说俗世的恩怨之事,但是,少年还是从其爹娘口中只言片语地了解到,这佛门禅宗里面多是一群和尚,是好人!
少年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来人,只见这来人已是皱纹初现,一身灰色佛门粗布衣裳,头上还有标准的八个戒疤,其右手上一串佛珠更被磨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看就是经常念经诵佛之人。
再看这人的脸相虽然干瘦严厉,但是,却是并没有奸猾之意,倒也像是个正道中人,的确不像坏人。一番打量之下,少年这才终于是放些了戒心与敌意。
和尚见少年放下了敌意,这才上前又道:“施主,能否让贫僧看看你二老的遗体?”
少年没说话,犹豫了一下,却终究是拉着妹妹侧了侧身,暗许了。
和尚上前蹲在男子的遗体旁,只见他皱眉观察了一阵之后,忽然转头问向少年:“请问施主,你爹可是叶赫城?”
“叶赫城?”少年明显呆了一下,随即有点不好意思道:“我…..自打会说话时,就直接喊的爹爹,爹的名字具体叫什么,我还,嘿嘿……我还真不知道。”少年有些愧疚地低了低头,但片刻后却又宛如突然响起什么般,忽然大声道:“不过,我娘亲倒是经常喊我爹叫城哥。”
“如此……?”和尚略一沉吟,又道:“不知施主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叶莫逍。”
“叶莫逍?叶赫……叶?”和尚有过片刻猜疑,但随即便是想通了什么般,道:“如此看来,你爹应该就是叶赫城了。你看你姓叶,你爹也姓叶,而你娘亲又叫你爹城哥,而我看他容貌又的确也很像我所知的叶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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