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的要大的多。
浓烟渐渐被姐妹们发现,一切都回到了梦中的那个原点。四回居里的人们开始不安地踱步,踱步之后是绝望,绝望以后是痛哭……
时雨的眼睛被烟熏的胀痛,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他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哭了,但他的心,此刻是真的在哀嚎。
如果一切按照梦里的轨迹,最起码,他还能救了恨春,救了痴夏,救了怨秋,救了悯冬和小厮他们。
可为了改变那个悲痛的结局,他却做出了错误的改变,造成了现在一个人都救不了的局面……
他真的很想和那些人一起哭啊,可哭有什么用?眼泪又不能灭火。
时雨没有抽泣,也没有哽咽,只是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众人,无声地落着泪,一滴又一滴……
于无间那厮不知从哪拎了桶水过来,哗啦一下泼在熊熊大火上,那水少的敷衍,只灭了一簇火苗。火苗褪去后露出黑糊糊的残骸,一缕缕黑烟慢悠悠地飘出来,溢散到半空,与那浓烟混为一体。
时雨泄了气地对于无间道,“没有用的,这火灭不掉的。”
于无间一下横眉竖眼,瞪了时雨一眼,“你还没做,怎么就知道灭不掉了!”
时雨叹了一口气,并不想与他继续争论下去,他还深深陷在怎么抉择才能两全其美地无解死局中。
于无间并不管他,把依旧呆滞的连垚放在他身边就又跑去舀水了。
连垚虽然不如梦里那般玲珑,但那双眸子里的光依旧是时雨熟悉的明亮,像是求安慰一般,他蹲下来轻轻拉住了连垚肉乎乎的小手。
连垚竟也像是感受到他的委屈一般,轻轻用力回捏了他一下。
时雨惊喜地抬头看去,却只看到了一个面无表情目光无神的连垚。于无间失落地又低下了头,却正好错过了连垚微微闪烁了一下的眸光。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但有心人也办不到十全十美之事。所以一般人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十全九美当做完美来看,便会少生许多忧思。”墨锦已经化解掉了那定身术,只挥手间便灭掉了让时雨毫无办法的大火。
时雨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饶是悲苦到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也要将这一切看做是完美么?”
“人与人不同,心与心亦不同。道者讲修心,知足者常乐。其实就是换一种角度看人世,你以为的悲,许是他人之幸。”
时雨看了看痴傻的连垚,又望了一眼周围沉浸在劫后余生中喜悦的人们,不解地皱眉,“能让我以为是悲之事,于我而言已极其不幸,那么别人竟是何等地步,以我之悲为己之幸?”
墨锦:“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别人惊羡于你的容貌,便觉得只要是你便是幸运的。或者,有人嫉妒于你一身风姿何等绰约,即便被困火海,却也陨落得惊艳!”
时雨惊讶地站了起来,“哪有如此愚笨的‘别人’,你别是在框我!”
墨锦失笑,“我哪里有框你!每个人都有所长,有所不长。每个人都可能因己之短而有所求而不得之事。你的悲在别人眼里还不一定是悲呢!你时雨是走投无路,是无从选择,那有的人根本就不想做选择!”
时雨讶然,“这又是为什么?听起来怎么如此不公?”
墨锦:“我说过,上天从未承认过它是公平的。”
“可这不公也太或许不平了!我为这场大火之事奔波劳碌费尽心机,做了那么多努力,最终却还是无法挽回,那么为什么会有努力这一词?还会有公平这一说?”
墨锦笑了,“其实上天可以是公平的,也可以是不公平的。如若说它是公平的,那么便有了所谓的付出与收获同等。但是,没有谁说过,需要达到期待中收获的结果到底需要多少付出。因此有人付出了却没有得到预想中的收获,那只能说,他的付出不够。世人这一生中遭遇的许多事情都是不公平的,有人天生为王,但有人家破人亡,有人家财万贯,却有人风餐露宿。世人说天公不作美,世事十有八九不尽人意。”
时雨满脸苦色,“天公不公,世事不美,做个人可真是难过。”
墨锦抬头看向四回居的二楼,轻笑道,“也不尽然。”
时雨抬头望去,正看见手执簪子匆匆赶回来的祖良与恨春狠狠拥在一起,像是要把对方揉在肉里一般地,久久未曾松手。
墨锦道,“跟我走吧,我带你修心,做个真正有七情六欲的人。”
时雨垂了垂眸,“可我是妖啊!”
墨锦拍了拍他的肩,“可妖也可以是人啊!”
渡海无涯(一)
墨锦生来便能窥探世间因果线,不过时灵时不灵。灵时能预知天灾人祸风雨云晴,不灵时便与普通人无异,粗茶淡饭,满身人间烟火气。
因为被动地窥测到了自己命运行进的轨迹,便只能默默地跟随那根虚无缥缈的因果线。他时常觉得在命途的前方,总有那么一个模糊的身形,在为他领路,那种无从选择地地步,一度让他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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