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以前她虽然厌恶齐氏,但是那也只是在为真正的安钩月谋不平,而此时不一样了,现在的齐氏针对的就是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还偏偏是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若说再不恨她那是不可能的!
“村长大人,我安钩月虽说怀了孩子,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但我可以肯定,孩子和这村子里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关系,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大家事!”
“你说没有?谁信?再说了,不管这孩子是谁的,你都坏了我们南口村的村风,以后要别人怎么看我南口村的姑娘们!”齐氏难得找到一个报复安钩月的机会,自然不会放弃,恨不得现在就将安钩月押进祠堂。
“赵村长,我虽然刚认识钩月妹子,可感觉她怎么都像是不守规矩的人,我想这孩子怀的也有苦衷,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妹子一马?”徐素素开口央求道,她是真心心疼安钩月,才十六岁的年纪,刚从阎王爷那回来,这一脚又踏了回去,可不让人着急嘛!
“就是,俺看妹子人还是挺好的,村长您就行个好,放她一马吧!”铁柱也跟着说道。
赶来的徐老爷子还以为有什么误会,但见自家女儿女婿都开了口,便也肯定安钩月怀孕的事已成事实,心里顿时觉得可惜,他读了一辈子的“礼义廉耻”,也确实难以接受安钩月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
“放她一马?凭什么?你们小两口还年轻,不要被这狐狸精的表面迷惑了,都说人心隔肚皮,我都养了她十几年,你看她到头来还不是要自立门户?我说素姐儿,你可得看好你家柱子,别让他去白白捡儿子!”
齐氏越说越过分,唾沫星子都喷了别人一脸,一边说一边左右比划着,扭曲的老脸都褶皱起来,十分难看,那上下划拉的一双粗手更是惹得周围的人眼花缭乱。
“齐氏!”安月这次是真的怒了,“你侮辱我可以,不要侮辱不相干的人!这些年你对我怎么样大家有目共睹!若不是我死了一次想通了,恐怕现在都被你卖到哪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家了!村长大人,若是大家觉得我败坏了南口村的村风,你们大可以对外说我安钩月无父无母无人教导,才踏错一步悔不当初,无论你们怎么如何宣扬,我安钩月绝没有半点不满之意,但孩子无辜,我只希望带着我的孩子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自古婚姻大事都有父母做主,安钩月缺少父母教导,怀了孩子,那这事确实也完全可以推到她缺乏教养上面去,对其他人影响倒是不大,但他赵全虽然是村长,但有关南口村村誉的大事他是定夺不了的,还要去祠堂请几位长辈商量。
“好了,这事儿我一人也做不得主,虽说安钩月缺乏教养才犯的错,但该罚的还是要罚,将她带去祠堂,几家的长辈都在那等着呢!”齐氏刚要出声,村长便一眼瞪了过去,硬是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村长话一落音,虽然没人上前押着安钩月,但那如狼似虎的眼神都像是要把安钩月吃了一般,一眨不眨的跟着安钩月的步子移动着,安月就不懂了,这么多的人在,难不成她还能跑了不成?
这村里的祠堂建在一村风水最好的地方,听说几百年前还是请了大师专门看过的,村里人虽说平时里不甚供奉,但对这祠堂也都是尊敬的,在这偏僻的山村,这祠堂还是起到了一些相当于县衙的作用。
无论是安钩月或是安月,都是头一回见到这个南口村的祠堂,因为平日里一般都只有男丁前来拜祭,女人们除非是犯了错才会被带到这里。
而安月,第一眼看见这破败不堪的旧屋,便有一种想要捂鼻转身就走的冲动,不是她挑剔,而是这祠堂实在太过陈旧了!
破砖烂瓦和那修补了不知多少次的墙头,历经沧桑与岁月的风尘,大门打开,更是无数灰尘和落叶扑面而来!
安月直接傻眼了,这就是所谓的祠堂?明明是入夏的时候,竟然还有多年未动的秋叶落在地上,虽然是大白天,可她总觉得自己像是踏进了鬼屋一般。
再进内堂,安月更是无语了,敢情那些所谓的长辈真的早早就到了,不过一个个的都一本正经的坐在两边,怪不得刚才开了大门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地上有些凌乱的脚步,再看看这些人椅子上烙下的屁股印,忐忑的心里忍不住忽略了此时的处境,差些笑出声来。
徐素素一直牵着安月的手,一路上都拧着眉头,满眼焦急,突然感受到手中的人有些异样,狐疑的看了看,奇怪的是却发现她这妹子面上的担忧竟然少了大半,还有一抹笑意落在嘴角。
村长一见几人,热情的凑了上去,介绍了半天,安月总算明白了,原来这些长辈除了“老”以外,还有一个特点,那便是他们都是一族之长,这村子虽说不大,但也是相传数百年,以往村里只有一个姓,但后来慢慢发展,姓氏也越来越多,族长也越来越多,村子里的大事也无法让一族之长决定,便也形成了一种开会的方式。当然能参加会议的族长只有五个,除了族系繁荣之外,族长还要得人心。
安月也不得不佩服,这么小的村子,规矩倒是定的全面!
“她便是安钩月?”其中年纪最长的老头开口问道。
“是的,大伯。”赵全恭敬的说道。
大伯?怪不得那眼神有些像呢!想想也是,这赵全本来就是本生土长的南口村人,连着几代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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