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见他把匕首倒顶着一边梁柱,吼道:“快扶着”。
赵静晨身子一抖,似给震去了心神,不由乖乖去握了刀柄。
刚颤手握上,少年便背了身向刀尖撞去。
赵静晨惊呼出声,忙鬆了刀柄,却是迟了,刀尖已深入赵家公子肩处。
12。
幽幽夜空之中,白雪依落。
怡春院里几处独院大火正燃到旺处,白焰烫着雪,黑烟熏着夜,火光浓烟下,
人影攒动,尖叫喝骂声混为一片。
沸沸嚷嚷里,有近百禁卫兵冲进大院,挺盾持枪。
领头长脸汉子一遍再一遍吆喝道:“各回各院!否则杀无赦”。
“盛秃子,我回你妈院!没见那正烧着么”。有人厉声应道,边跑边束着裤
带。
长脸汉子显是识得那声音,片刻无声,再一呆,霍的住了脚。
一侧小路雪里四人,一跪三躺,跪着的那壮实汉子,脸铺血,背插匕首,双
手正捂着地上一人胸处。
长脸汉子示了示意,身后禁卫兵全缓了脚,凑上前,围了四人,未待询问,
跪着的那壮汉子扬头,嘶吼:“你们在外头吃屎的么”。满脸铺血,容貌难辨,
俯身喃喃又道:“老方,没事的…没事的…你挺住…”。
长脸汉子端详着四人着装:“哪个口的?赵家崽子呢?你们四个让个娃子搞
成这模样?”。
“眼瞎了么,老子西衙的!快帮我救人”。
顺着壮汉视线,长脸汉子注意到雪地上散落的腰牌,心下一惊,俯身就着火
光细辨了一下,长脸更长:“狗逼个副都头,看你张狂的!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快说那崽子跑哪去了”。
“你砍砍试试”。壮汉狰狞大吼中裂了脸上刀痕,血再淌:“黑咕隆咚的老
子知道他们跑哪去了?!十多号人,还有弓弩,弄死你们这帮孙子!快抬我兄弟
去医治”。
“怎么也不弄死你这狗东西”。
长脸汉子瞅过壮汉后背匕首,喃喃着四下扫着:“这么多人?还有弓弩?弓
弩…”喃声忽止,不由抬手探了探颈上盔具,身子又往一边假山挪了一挪:“快
把火把熄了!盾子都给老子架好!大家原地不动”。回身吩咐道:“老王,让外
头再派些人进来”。
“没种的货!快安排人抬我兄弟去医治”。
怡春院北,内城南城门大开,一队队兵卒如洪水涌出,甲鲜刀亮,行进中,
整个开封城也似微微晃动起来。
口令声里,各队有条不紊的奔向所守区域,把怡春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怡春楼前长街,兵卒越聚越多,几要把整条街填满,脸色兴奋,偶有低喃:
“这正主儿到了是吧?奶奶的终于熬到头了”。
寒风轻起,怡春院大院内的火光再起,哭叫声、怒骂声更显刺耳。
怡春楼正门一侧,护卫丛中五、六人,一个长袍大褂,麵色雍雅,有似文人
骚客,隻是此时眉扭嘴抽着,似是家里房子给人烧了,或是正室夫人难产死了,
独女又跟野汉子私奔了,使得雍雅之气大逊。呆望着院中大火,轻声再歎,喏喏
道:“郑将军…这…”
旁边汉子全身皆甲,如再套上铁手套,穿上铁靴子,便一铁球无疑,见雍雅
之人问来,摘了头盔,手里把玩着,半晌,冷哼一声:“穆老板,你该问章副总
管才是…按我意思,里麵每个院子都安排上我们禁卫军的人,还至于搞成现在这
模样么?”。
“郑将军,我们要做生意的…”怡春院穆大老板苦着脸:“谁知道这小子来
是不来?”。
“郑将军,翠仙居、吴江月、清月阁你也不是没安排过人,”一边一丹凤眼
清瘦汉子悠悠再道:“问题是那小子也得上套,又不是傻子,你的人不撤出来,
那饵他会咬的么?”。瞅着院里火光,闻着那片刻不绝的叫嚷声喃喃道:“小崽子
也真能折腾的!且折腾去,是能飞了还是鑽地缝熘了?逮住了,死也好,活也罢,
都是大功一件,便是把这整个怡春院烧成平地又何妨?”。
说话之人正是新任西衙副总管章大岩。
“烧你个几巴毛,烧你自家房子试试?”。穆老板盛怒之下,心下顿失儒雅。
“郑将军,”扫着四下兵士,章大岩悠声再道:“早就与你说过,你这阵仗
搞的太大,人太多,搞不好哪个便是乌衣教馀孽、赵狗的老部下…要你先围着,
待天亮再进去慢慢搜捉也不迟,偏是不听,如让那崽子趁乱跑了,我倒看看郑将
军如何跟皇上交待”。
“说的倒是轻巧,我这上千号弟兄,寒冬雪天的,要他们陪你在街上过夜的
不成?”。
郑邀忠郑大将军攥着头盔,忍怒不语,心下操着章副总管的娘亲,正到兴处
忽的头顶一声巨响,怡春楼三楼木窗给谁一脚踹了开,又见一物飞来,落在身侧,
再一声爆响里,溅着水花,片片化碎,却是隻茶壶,如那人能再多一分吃奶的力
便会砸到郑大将军的脑壳。
盯着那碎处,郑邀忠呆了呆,忙把手里头盔重新戴好。
伴着茶壶碎裂声,上麵一人扯着脖子大骂:“姓穆的,搞什么蛾子?以后不
做生意了?”。骂声未落,怡春楼后门处高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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