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男丁凋零,而呼家也正在山西守孝,能挂这征南帅印的,非狄家莫属了」。
杨金花急道:「怎么就非狄家莫属了?母亲您就可以挂这征南帅印啊」。
穆桂英摇摇头:「不,现在不是谁挂帅印的问题,主要是朝上朝下,都要团
结一致,才能戡平祸乱。如果我们杨家和狄家起了冲突,那得益的还是南方的豪
王李青」。
杨金花急得直跺脚:「母亲,不管你怎么说,女儿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穆桂英严厉地瞪了她一眼:「你咽不下也要咽,这不光是母亲我的主意,而
且还是老太君的主意。你要是胆敢闹出什么乱子,就休想我轻饶了你」。
穆桂英说完,把到递给一旁的侍卫,独自一人回房去了,其他仆人家丁也纷
纷散了开去。院子里只剩下杨金花和杨排风两个人了。
杨金花还是不肯罢休:「排风,你看,我母亲竟然不管这事了」。
杨排风点点头:「此事着实可气。不过,既然你母亲和老太君都下令说,不
准再管此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没法子啊」。
杨金花站在原地,转了眼珠,凑近杨排风,轻声道:「哎,排风。你看,要
不我们偷偷去校场比武,会会那个自命不凡的狄龙,好好地给他点颜色瞧瞧,怎
么样?」。
杨排风急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少夫人向来管教严明,此事若是让她
知道了,非打断你我的腿不可」。
「唉……」杨金花黯然地叹了口气。忽然看见远处几名走动的家丁,计上心
来:「咱们要不学木兰从军,来个女扮男装,管叫别人认不得」。
「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明天我去把我哥的铠甲和我母亲的战马偷出来,穿戴上去,肯
定没人认得」。看到杨排风还有些犹豫,又说,「哎,别慌,肯定行的」。
杨排风想了想:「今天这事还在风头上,不可妄动。反正这比武还有两天,
到了第三天,正是元宵佳节,府里上下肯定都在忙着准备花灯,我们第三天偷偷
溜出去」。
「好,就这么定了」。
第三天,上元节。穆桂英依旧像往常一样,早起习武。练了一会刀法,又舞
了一会剑,感觉微微有些疲惫,才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绢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她
环顾四周,问道:「咦?今天怎么不见排风和金花?」。
丫鬟答道:「小的一直没见她们下楼,怕是还在睡吧」。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正要发威,忽然迎面跑来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
长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好一名少年英雄。此人正是穆桂英的长子,杨家唯一
的独苗少令公杨文广。
文广一阵小跑,来到他母亲的面前,满眼都是敬畏的神色:「母亲,孩儿前
日习武,对杨家枪第十五式颇为不解,特向母亲请教」。
穆桂英恋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我儿文广,现在真是越来越懂事了,竟自
个儿研习武艺,将来必类尔父,可为国之栋梁,为天子排忧解难」。
就在此时,忽然杨府鼓楼上鼓声大作。穆桂英惊问左右:「出了什么事?是
谁下的令,在鼓楼上击鼓?」。天波杨府乃大宋军旅世家,府上是有规矩的,凡是
鸣鼓,全府上下,无论男女老幼,皆要披挂整齐,到银安殿听候调遣。而在这个
府里,也只有佘太君和穆桂英才有权力可下令鸣鼓集合。自从三年前,穆桂英平
定了西夏的战事后,府里再也没有鸣起集结的战鼓。
一名丫鬟慌张地跑来禀告:「少夫人,平西王过府,老太君下令着急众夫人,
在银安殿集合」。
穆桂英思忖道:「这平西王狄青的儿子狄龙,前几日刚砸了我家的闹龙匾和
下马牌坊,今日忽然到府,不知有何要事?难道是来赔礼道歉的么?」。
思忖间,鼓楼上第二通鼓声想起。杨府规矩:第一通鼓响,全府准备;第二
通鼓响,全身披挂;第三通鼓响,全府上下齐到银安殿恭候。穆桂英急忙对杨文
广道:「吾儿文广,速去地窖躲藏起来,莫让外人瞧见了」。为什么全府集结报
到的时候,杨文广确要在地窖里躲藏起来呢?原来,三年前穆桂英的丈夫杨宗保
远征西夏,不幸战死身亡,穆桂英代夫出征。不想文广却患了重病,老太君遍求
名医,终于将文广医好了。因杨家几代,皆在沙场阵亡,如今仅留下一棵独苗杨
文广,虽文广还是年幼,但不假时日,也可以上战场征战了。为了保全杨家最后
的血脉,佘太君胆一大,心一横,便向天子上了一道奏章,谎称杨文广病死。天
子信以为真,感念杨家几代忠烈,特赐金匾一块,上书「为国绝后」。正因如此,
杨家对杨文广的存在也是讳莫如深,因为此事一旦败露,必将全府背上欺君之罪,
搞不好会落个满门抄斩。
杨文广也知道事态的严重,二话不说,收拾起兵器,退回地窖去了。穆桂英
招呼丫鬟,回到闺房顶盔带甲,等她赶到银安殿的时候,正好第三通鼓响。
银安殿上,佘太君面如沉水,端坐如钟,两旁众寡妇太太都披上了久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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