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梅金书的话,众女才算放下心来,这几人都是身世坎坷,谭淑贞、高
文心又都是经历过破家之祸的,深知若是丁寿有个好歹,这府中定是天塌地陷
,她们的境遇绝好不到哪儿去。
「你们放心了吧,忙各自的事去吧,长今,再给师父盛一碗鸡汤去。」丁
寿丝毫不以剥削童工为意。
长今脆生生应了一声,端着碗向厨房跑去,她从小受苦,失去亲人后更是
孤苦无依,自从拜了这位师父,周边人对她都是关爱,她是真心希望这样的日
子能永远下去。
「金书,皇上的伤势如何?」等人走净,丁寿转问。
「还好没伤了骨头,静养一阵就无碍了。」 梅金书对这位长辈没有任何
守口如瓶的觉悟。
「那就好,那就好。」丁寿庆幸几句,又拧眉暗思皇上大半夜的怎么从院
墙翻出来,难不成被人当贼了,任丁大人天纵之才,也想不到昨晚上小皇帝糊
里糊涂地失了身。
「老爷,有三位姑娘府前求见。」正当二人讨论小皇帝伤情时,刚刚退下
的谭淑贞又来通传。
「姑娘?还三个,叫什么名字?」丁寿趴在床上随口问道。
「领头的姑娘姓骆,还有二位姓郭。」
「她们怎么来了?快请。」丁寿又扭头对梅金书一番交待。
三女在谭淑贞的引导下,穿过层层院落,虽说也是出身豪富,骆锦枫仍是
惊讶于财神府的奢华布置,出身草莽的郭氏二女更是不用说了,郭依云恨恨说
道:「贪官污吏,不知剥削了多少民脂民膏,才建成这么大的宅邸。」
「二妹休要胡说。」郭飞云申饬妹妹一句,现在又不是在白云山劫富济贫
的时候,何苦摆出这幅苦大仇深的样子,莫说姐妹二人还有求于人,只怕连骆
锦枫都要平白得罪。
郭飞云向谭淑贞告罪道:「舍妹口不择言,还请恕罪。」
「奴婢当不起。」谭淑贞欠身回礼,「这府邸也是陛下近些日子赏赐下来
的,与老爷并无关系。」
「这位姐姐说的不错,这宅子原先的主人是邓忍,锦衣卫指挥使翁泰北的
女婿。」骆锦枫帮着解释。
「还不是仗势敛财。」郭依云不服气地嘟囔道。
「据婢子所知,这邓忍经商还算公道。」谭淑贞伸手虚引,将三女引到抄
手游廊,继续道:「其实钱财本无对错,只要取之有道,豪富亦非罪过。」
谭淑贞房前止步,「老爷身体不适,只能在后宅见客,劳烦诸位了。」
「好大的官威。」郭依云不屑冷哼道。
「住嘴。」郭飞云瞪了自己妹妹一眼,「你若再胡言乱语,立刻就与我回
去。」随后跟着骆锦枫进了房间。
郭依云低头想了想,又看了看低眉顺眼侍立一旁的谭淑贞,狠狠地一跺脚
,尾随二人进了房间。
房内满是浓浓药味,几女穿过一座镂空疏竹木雕的圆光罩,见丁二爷盖着
一条罗衾,要死不活地趴在床上。
「锦枫,二位郭姑娘,小兄身子不便,不能起身迎客,见谅了。」丁寿呻
吟道。
惊呼一声,骆锦枫一步冲上前,「丁大哥,你怎么了?昨日不还无事么?」
「半夜受了顿廷杖,」丁寿苦笑,又安慰道:「皮肉伤,无碍的。」
「大人此言差矣,廷杖之威岂是血肉之躯可抵,若不精心调理,怕是后患
无穷。」得了嘱咐的梅金书摇头晃脑又说了一大通,许是入了戏,连丁寿听了
都觉得自己屁股保不住了。
骆锦枫也被梅金书说的玄之又玄的医理给饶得头晕,但听起来好像伤得很
重,不觉珠泪在眼眶中打转,哽咽道:「为什么打你?」
「一言难尽,总之伴君如伴虎啊。」丁寿喟然长叹,趁机握住柔荑轻轻拍
了拍。
骆锦枫没意识到自己小手已被个大男人顺手握住,只顾抱不平道:「总不
能平白无故错打好人吧,真是个昏……」
「那个妹子,你们三人来有什么事吗?」丁寿连忙出言打断,好家伙,这
小丫头要是在这里说什么大不敬的话,可不是引火烧身么。
骆锦枫为难地看了身后二女,螓首轻摇,「没……没什么事。」
郭飞云面露焦急之色,「妹子……」
「二位姐姐,丁大哥身上有伤,不宜轻动,小妹另想办法。」骆锦枫近乎
哀求的神情,让郭飞云不好多言。
「锦枫,你们到底有什么事?」装可怜的丁寿看几人好像有事相求,不由
好奇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昨日小妹被人气走,一夜都未曾回来,我们遍寻不着,
想着锦衣卫神通广大,能不能帮着寻人。」郭依云没好气道。
「依云姐姐,不要再说了,气走彩云的又不是丁大哥。」骆锦枫替丁寿抱
屈。
「他……」郭依云指了指丁寿,到底没把这小子的腌臜事说出来,赌气道
:「府中人都派出去了,还找不到人,还能有什么办法?」
骆锦枫扭捏地摆弄着衣带,嗫嚅道:「小妹还有一个世交,任锦衣卫镇抚
,可以由他调配人手帮忙。」
「那你怎么不早说,何必来这里求他。」郭依云闻言大喜,上前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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