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跟我说话啦?”
“你把手给我。”小女孩轻声说。
她用指尖一笔一划地在他手心写下自己的名字。
其实她的名字很好猜,三个水组成的。
“淼?”男孩子问。
小女孩点点头:“淼淼。”
男孩子趴在窗台边上,歪着脑袋懒洋洋地笑着跟她说:“那我的名字和你的挺配的,我叫——”
……
枕边手机疯狂震动,将柳淼淼从梦里震醒。
阳光大喇喇地穿透纱窗,将整个屋子染成亮堂的金色。
柳淼淼被光线刺得眯了下眼,用手背遮住眼睛,唇角不爽地向下瞥着,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被无故吵醒的暴躁和不耐烦。
过了会,她重重吸了口气,拧眉掀开被子起身,光脚走到冰箱拿了瓶水,然后打开床头下面的柜子。
里面放着一板白色药片。
她用指甲粗鲁地把药片从银色锡纸里抠出来,就水咽下去。
将药片放回柜子的时候,柳淼淼想到了什么,将原本装药的抽屉推回去,手向下移,拉开了床头柜子最下面那一格。
抽屉空荡荡的,只有一张便条和空掉的巧克力包装纸。
时间很久了,纸条的边角已经泛了淡淡的黄。
而上面的那串电话号码,她也从来没有拨出去过。
柳淼淼盯着那张纸条发了会儿呆,努力回想梦里那个男孩的模样。可时间太久,她早已记不清楚。
他当时告诉她,他叫——
叫——什么来着?
柳淼淼早就忘掉了。
就像那个曾经保护过她的男孩子说的,她是个小没良心的。
手机还在响,对方病毒式地把留言消息迅速轰炸到99+后,改为了语音视频。
柳淼淼摁了免提,从衣架取下骑装,挽起长发,脱掉睡裙开始换衣服。
“喂?”她声音冷淡而不耐烦,与那头男生热情奔放的情绪对比鲜明:
“淼淼!你猜我现在在哪?”
柳淼淼站在全身镜前扣骑装外套的扣子,面无表情:“猜不到。”
对方并没有被她的冷漠浇熄热情,“我在尖沙咀!”
她毫无兴致:“你去尖沙咀干吗?”
“我听伯父说你喜欢喝这边的丝袜奶茶,所以我六点钟就起床——”
柳淼淼没听完就把电话挂了,她并不喜欢一大早上喝丝袜奶茶,也不在意这位新上任刚满48小时零38分钟的男朋友是不是真的6点钟起床跑到尖沙咀去买新鲜出炉的第一杯丝袜奶茶。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非常不乐意听见对方鸭子般在她耳边呱呱叫的声音。
她入眠非常困难,而他吵醒了她睡觉,这是不能饶恕的。
半小时后,别墅小区外停了辆风骚粉的法拉利,十八岁出头的青葱男生从驾驶座款款走出,黑裤白衬衫,领口系着一只同样风骚粉的领结,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斯斯文文的,手里还举着一杯冒着白烟的丝袜奶茶。
粉领结双手捧着丝袜奶茶,弓腰90度递过去邀功,哪知对方视若无睹,直接把他当作透明空气一样忽略了过去。
柳淼淼坐进车里,取出墨镜戴上,看了眼粉领结鼻梁上的眼镜,唇角略带讽刺地一勾:“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近视?”
“还穿白衬衫?你不是最喜欢粉色吗?”
粉领结还保持着弓腰递奶的姿势,有点尴尬:“这不都是因为——”
因为他听别人说,这位难搞的公主殿下最高纪录一个月换了九个男朋友,个个都是高高瘦瘦,斯文干净,喜欢穿白衬衫的款式。
流水的男朋友,铁打的白衬衫。
柳淼淼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意味不明地弯了弯唇:“不止要斯文干净白衬衫。”
粉领结一愣,“什么?”
“还得声音好听。”柳淼淼说。
粉领结自卖自夸:“我唱歌很好听的,听过的朋友都说好!”
柳淼淼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红唇衔住烟卷,点燃,轻轻汲了口,烟雾从花瓣似的唇片间逸出。
她笑得真诚:“那你要好好珍惜你朋友,他们都是好人。”
法拉利飞驰在前往马场的路上,柳淼淼手肘撑在车窗边,掌心托着脸颊,墨镜后的眸子半敛,整个人看起来有股子将醒未醒的慵懒。
新药的药效作用太大,她现在全靠尼古丁的刺激打发倦意。
柳淼淼出神地看着车窗外模糊成片的风景,粉领结在旁边专心开车,她回想自己找他当男朋友的原因——好像是在认识的某一个瞬间,他在阳光底下的侧脸,有点像梦里那个将她护在身后的男孩子。
而她上一个维持了不到三天的男朋友,大概是因为有着同样喜欢穿白衬衫的品味。
上上一个男朋友,笑起来眸子弯着的弧度有点像。
她的每一任男朋友,都有着某些不约而同的共同点,斯文干净,穿白衬衫,眉眼好看,声音好听。
但这也只能给她带来极短的新鲜感,比如面前的粉领结,阳光下的一秒惊艳后,柳淼淼体内的多巴胺在24小时内迅速分泌至顶峰然后急转直下。
很快熊熊燃烧的爱火消失殆尽,只剩下冷淡和不耐烦。
柳淼淼正思考这段脆弱的恋情还能维持几个小时,驾驶座那边擦碰到什么,汽车金属外壳刮出刺耳难听的声音。法拉利和保时捷来了遭亲密接触,稳稳当当地卡在马路正中央。
粉领结低声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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