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麻木不知寒冷,她只拖着步子向前移动着,无知无觉到了哪里。
又听殿中一茶杯扫落的碎地声,苏恒终于忍不住恼怒大喊:“拿大氅来!”紧接着,他便沿着朝华离开方向追去。
“前面是映荷池,你往哪里去!”苏恒的厉声大吼让朝华一哆嗦,她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脚上宫鞋只差一步就踏进池子里了。
她回神惊惧,也渐渐感到寒风刺骨,下一瞬整个人便被苏恒包裹进温暖大氅里,他埋首在她颈窝间,声音带了颤抖和乞求:“朝华,前朝旧国不值得执着,我们重新开始,此后一道受万民参拜享锦绣山河……”
……
侯府从上到下都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婚事,其间更有皇帝派下司礼监礼官助翊,侯府角角落落都充盈着喜气洋洋,江清平这几日带王绮提前祭告了江家先祖,上朝练兵之余便带她在乾都新贵间周旋应酬,俨然已经将未过门的她当作侯夫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琴瑟和鸣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十八章
这日江清平往城郊校检京畿护城军,王绮终于得歇,围炉拥裘闲翻着江清平的藏书。门口守着的侍女掀帘进来,向着王绮禀告燕子楼的秦月娘来了。
“秦姑娘奉上这金钗,说是小姐当日无意落下的,久等不见侯府人来取,她便斗胆登门来还。”那侍女偷偷打量了眼王绮,她知道自家侯爷曾极爱听那秦月娘弹曲,怕将入门的夫人吃味,又小心翼翼的补充道:“那秦姑娘自知身份低贱,不敢求见,奴婢替小姐打发了她便是。”
王绮听是烟柳楚馆里的秦月娘,一时心情有些别扭,而她从未将什么金钗落在那里,不禁又有些疑惑。
“什么金钗?”
侍女将金钗捧上,王绮扫了一眼,眼中的疑惑骤然得解,反闪烁出复杂的目光,急声问着:“秦姑娘可还在?”
“还在偏门口等着。”
王绮倏地起身,又意识到此举不妥,便沉了沉心情,吩咐到:“我很喜听她弹曲,正巧想与她问艺,你快请她进来。”
那侍女一时惊讶,却也点头应着去了。
不过一会,侍女就领着秦月娘进了内室。只见那秦月娘花仪柳腰眉目含情,融融曳曳一团娇,屈膝作礼之时亦尽是fēng_liú妩媚,房内侍奉的丫头虽低眉敛目,却也都可察那鄙薄的神色。
王绮遣了众人下去,执起案几上的金钗问道:“倒不记得这金钗是我的,可是姑娘当日看错了?”
秦月娘柔情一笑,她本就是越国训导安插在乾都城中的内应探子,如何不明白王绮是在试探,直接回应道:“是顾大人遣我来递话的,小姐且宽心,我是顾大人的人。”
王绮放下心来,这金钗就是她曾经交与顾十七保管的那只,秦月娘身份低贱无有主人邀请进不得侯府,便以金钗明示来意和身份,王绮见到时便已了然了。
见王绮松了防戒,秦月娘接着道:“顾大人一月来绸缪部署,本求做的滴水不漏,可不成想乾国皇帝突然赐婚生了变故……顾大人料想小姐会焦心担忧,便先遣我来告禀,小姐且安心,顾大人自有其他安排只是须得小姐以备嫁为名住去外祖家中。”
秦月娘将一应巨细说给王绮听,王绮一边作认真听着,一边又有些抵触这些安排,这几日她后知后觉对江清平的情谊,虽仍期待着与兄长团聚,但却有了感情上的牵挂。
王绮不经意间显出的犹豫神色和心不在焉没有逃过秦月娘的眼睛,她眼眸闪烁了几下,禀白完后就利落退下了。秦月娘走后,王绮便一直心情怏怏着,管家请她过目拟订的宾客单子,她也只是淡淡说让侯爷定夺。
江清平回来后便得了秦月娘来过的禀告,他推门而入并不见房内有侍奉的丫头,便随意的就着案几上王绮喝过的茶水解渴,边饮边随意问:“听说今日秦月娘拜访过你。”
王绮眼神飘忽了一下,心虚的回道:“来送还钗子的。”
江清平挑眉点了下头。却见王绮仍背转着身子挨在小塌上,周身气息压抑低沉,他执杯的手一僵,暗暗说着不好,自己曾经与那楚馆名妓走的颇近,王绮今日怕是介意上了,如此想着心中不由慌乱起来,却故作轻松的咳了一声,走上前去把她的身子揽进怀里,一阵嘘寒问暖耳鬓厮磨。
王绮因他的亲热关怀感到愈发纠结痛苦,把头埋入他的温暖大氅里并不说话。
江清平以为王绮仍心中别扭,叹了口气道:“左右不过是个供人弹曲赏乐的妓子,还值得你这般别扭介怀。”
王绮却被他的胡思乱想逗的一笑,揶揄道:“我确实没因秦姑娘吃味,倒是你形容言语心虚的很。”
江清平见她对自己展颜,一时心中宽慰,得寸进尺的揉了她一把,佯装怒道:“你作这般不在意的样子,可是心中没装着本侯。”
王绮心中溢满了款款柔情,美眄流转风韵无限,她抬头主动的吻了他一下,贴上他的耳际吐气如兰,“妾身梨树下初见到江家少爷,便就将他放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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