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声张……你们二人应该有一些话要交谈,我就先出去了……」。
别乎里说着起身离开。
「寰宇之内,生灭本属无常,习武之人,当有顺其自然之心,否则悲极伤体,
也无甚意义。」十六漈,轻轻的开口。
「是,弟子明白」。
「快上路了,再吃些东西。天行,约定时限已到,纵有万般不舍,我也不会
留你。」十六漈将一杯茶递给苏天行。
茶汤入口后只有淡到几乎没有的清香,许久后才会产生香醇的回味,久久萦
绕在舌尖挥之不去。
桌子上摆放着十几个颜彩斑斓的碟子,里面盛着各种精美的食物,各色面食
珍馐琳琅满目。
经过别乎里的清理,半数的碟子变得空空如也,这还是别乎里想学习东土人
的礼节,没狼吞虎咽。
不到一刻钟,苏天行就将所有食物都一扫而空。
苏天行并不想离开,可也没有办法,起身走到十六漈旁边,作势欲跪。
「授你武功,也是看你天资聪颖,如此俗规还是免了。」十六漈却只是一挥
手,苏天行的身体便像被禁锢一样难以动弹。
十六漈从软垫上站起,踱步至客厅中悬挂的珠帘前,背对苏天行站定:「你
不需要记得我这个师父,用这身武艺去为非作歹也没关系,只要别给我丢脸就行
了」。
片刻后,禁锢消失,苏天行苦笑了一下:「弟子明白。他日后会有期,定会
报答这九年的教诲之恩……」转身向外离去。
走上屋旁小道。别乎里正在路中间等待着。
「你什么时候会驾船了?」苏天行和别乎里并排走着,出入小岛只能经过水
路,而别乎里根本对船一窍不通。
「经过那些水城时照猫画虎学的啦。」北辰境内许多水系发达地方,有不少
水运为主的城市,这个解释倒也合理。
「老师,来的怎么是你?」走上木舟,操船的苏天行对旁边站着的别乎里说。
别乎里拿掉帽子,露出一头灰发,哈哈大笑:「牧然小时候经常缠着我,让
我教你射箭,我想看看你这个徒弟在东土过得如何就来了」。
说着他表情突然变得凶神恶煞:「怎么,是不是觉得噶儿莫列?别乎里老了,
经不起长途跋涉?」。
「怎么敢呢,噶儿莫列家族的宝刀永远不老。」苏天行被别乎里逗得一阵摇
头,这个教了自己四年射术的老顽童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做这个表情。
记得那时候,苏天行没做到别乎里的要求,就会看见一张凶恶的脸。事实上
别乎里也算不上严厉,反而会不厌其烦的告诫苏天行射术要领。
「老师,这些年草原上又有什么变化么?」。
「诶,别说了,事情一大堆啊。克迭律那小子杀了敦也测家族的几个崽子,
又加上最近的雪兽入侵……」。
木舟载着谈天说地的两个人,缓缓在芦苇林立的湖水中前进,越来越远离那
个他生活了九年的地方。
已经离开了无数次,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离开了……。
木屋后那株树上,一席黄衣,身形欣长的十二胤静静的立在枝头,看着湖中
远去的人。
因他的到来,树上原本开放的金色花朵,尽皆在刹那间凋零。
「……这小子终于走了。这些虏人装模作样,也当真可笑,一口一个公子老
爷,像是怕被人看出非东土人一样……」待视野中的木舟完全消失,他才长舒了
一口气。
「你很讨厌我的徒弟么……」一阵紫色细沙在他身侧的另一个树枝上迅速聚
合,现出裙裾摇曳的十六漈. 「师姐这话可严重了,我怎么敢啊,讨厌徒弟就是
讨厌师父,讨厌师姐的人都只有自备棺材……」。
「……你不细心打理生意,跑来这里,莫不是为了向我讨债?」。
「师姐还记得自己不能无中生有,要从别处拿取所想之物啊。啊,我脑子不
好使,得好好算一算……」十二胤手腕一翻,变出一个鎏金算盘就打起来。
原来这些年苏天行在这里的用度,都是十六漈从城中各商店隔空取来,照价
将银子放至相应柜台上。
银子并不是虚无中来的,而是来自十二胤经营资产的银库。
「你再胡闹,别怪我不客气。」十六漈一直不想看见这个像小孩子一样的师
弟,一把夺过他的算盘,纤纤五指轻轻一捏,闪着金光的算盘灰飞烟灭:「是他
们让你来的?」。
「你看这东西很金贵的,你竟然……是的,九杀说有要事,需要师姐前去商
议」。
「回去告诉他,我暂时回不去,有事他大可自行决定」。
「不会吧?难道你想和这个徒弟私奔?还是想以徒弟的名义找一个新的小白
……」。
「你滚。」十六漈右腿轻轻的向前踢出,赤足隐现中一股爆炸般的气流陡然
喷发,将他打得衣衫飞舞,转着圈的滚落到三十多丈下的草丛中。
「噗……」十二胤猛的喷出一口鲜血,他趴着的地方,植物都迅速枯萎。
他随即痛哭流涕:「天啊……我最敬爱的师姐真的是想打死我啊」。
「若是再演戏,我可再也不见了你」。
十二胤听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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