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书砚还不知道有人闯入时,锦瑟已经警醒的看着不远的暗处一方围墙了。
突然一个重物落地声传来,书砚吓了一跳,仓惶间就只看到一个人影闪过,还来不及尖叫,已经被锦瑟一把捂住了嘴。
“别出声。”锦瑟小声的在书砚的耳边叮嘱了一声,然后一把打掉了书砚手中的灯笼,灯笼一灭,两个人就置身黑暗之中。
书砚吓得全身发软,只见暗处一个高挑的身影晃晃悠悠的走来,锦瑟自然比书砚看得清楚,那人步履艰难,身影摇晃,像是受了伤或者喝醉了酒,但从身影看来,该是个男子。
虽不知道究竟是府内小厮,还是外面的闯入者,锦瑟都没有声张,无声无息的艰难的拖着书砚往一边的暗处假山旁躲。
两人躲了一会儿,就见那摇晃着的男子身影从他们身边走过。
刚巧不远处挂着一个灯笼,光线很是昏暗,照到男子的身上时更可以忽略不计,但锦瑟还是看清了,那黑暗中那消瘦又苍白的脸。
是他!
锦瑟心里一跳,脑袋了就猛然蹦出了一个身影,是那清俊又温和的人,每日坐在她的病床前与她温柔的说话,总说着,等她好了,要带她去看遍明川大山……
不知道为何,锦瑟心里有些怅然,只看着刚才他又消瘦了不少的身影,昔日里那明明憔悴不堪,却总是强颜欢笑的俊美男子……如今怎会如此?
锦瑟还没回过神来,手上力道也减轻了,书砚这时也冷静了下来,轻轻挣脱了锦瑟的手,看她还在发愣,就忍不住提醒道:“大小姐……那人,好像晕倒在花圃里了。”
锦瑟这才回过神来,心里七上八下的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脚步却已经朝花圃而去。
“小姐,要不我们叫人吧?还不知道是不是刺客呢?”书砚有些害怕,但是并不慌乱,只是护在锦瑟的身边小心提醒着她。
“不,不要声张,我们过去看看。”
锦瑟知道,那人是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侯府的,他如今晕了,就是受了伤,或许是无意间闯入……若是惊动了别人,定然要当做刺客来处理的。
想着,锦瑟已经冷静了不少。
走到花圃边时,就看到了那人扑倒在花丛中的身影,他还是穿着一身青衣,身量瘦了不少,越发的高挑清瘦。
俊脸侧着贴在地上,嘴角还有血迹,双眉紧紧的蹙着,哪怕脸色已经如此苍白,形容也如此狼狈,却还是叫人一眼难忘的清俊出尘。
“好俊俏的公子。”书砚也有些吃惊,只呆呆的看着,又惊奇的道:“呀,血……”
锦瑟这才看到,他躺着的地方,竟晕染了一些血迹出来。
心里一急,再顾不得其他,忙上前去将他身体扶了起来,这才看到他的左肩距离胸膛很近的地方有很严重的伤口,血流不止。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锦瑟心里一痛,忙道:“书砚,快,我们把他扶回去。”
“大小姐?这……”书砚惊讶的看着锦瑟,仿佛不太认可她的做法。
确实……锦瑟如今是闺阁小姐,怎么能让来历不明的男子入了内院?
可锦瑟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只扳了脸,严肃的道:“此事不得声张,我们先将他安置了,替他包扎好伤口,待他醒了就送他离开,知道吗?”
锦瑟难得的强硬,竟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书砚虽还有些害怕,但是却不敢不从,忙和锦瑟一起,吃力的将这男子给扶回了锦瑟的院子。
锦瑟住的院子也很大,毕竟她是嫡长女,所以在后院找了一间平日里用来惩罚下人的屋子将男子安置了。
这屋子有些霉味,通气不好,书砚点了蜡烛也显得屋子里异常的昏暗,屋子里摆了许多的杂物,都蒙了灰尘,只有一张木板床,上面垫了草席,也只有将男子放置在木板上。
“小姐,这屋子平时是惩戒下人用的,不过小姐宅心仁厚,这屋子就没有什么用处,平日里也绝不会有人来的。”书砚四处查看了一下,对于这屋子的隐密性,还是有自信的。
锦瑟点了点头,又吩咐书砚去打了水,锦瑟的房里还是有一些平日里应急的药的,外伤药也有,所以让书砚悄悄去拿。
书砚打了水来就去拿药了,锦瑟坐到男子身边,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男子在昏暗烛光下的俊颜,心里不由得纠结了起来。
怎么会是他呢?
原本以为,自己早已经脱离了当初,也只想着在这侯府里混一日是一日了。
没想到,竟然还会相见。
“慕容修云……”锦瑟淡淡的唤了一声,紧皱着眉很是忧愁,却又不由得笑了,“你真是阴魂不散。”
锦瑟也没烦恼多久,毕竟如今的她与这慕容修云真是一点关系都没了,他一定不认得她了。
只是锦瑟心里始终不好过,隐隐的记得这慕容修云为她奔波劳累,为她殚心竭虑,而她却想不起来两人之前的过往,所以无法与他深情以对。
也没让自己想太多,锦瑟就已经解开了慕容修云的衣衫,他左肩胛中了一剑,刺得很深,那人的武功想来很厉害,出剑很是刁钻,也是慕容修云这样的厉害也吃了亏,若是别人,必然是穿心一剑命丧黄泉。
但慕容修云的伤虽是看起来严重,却没有伤及根本。
只是一路奔忙,想是被人追得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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