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和岳渟川、侯伟业等人,却在同时露出了悲痛之色,默默转头。
孔易真愣了愣,紧接着,她拔掉手背上的针头,猛地起身,坐了起来。
“真真——”刘春吓得心神俱散,上前便按住女儿。
孔易真甩掉刘春的手,一脸痛苦地叫道:“我要去看他!让我去看看他!祥子他没有死,对不对,他就是受伤了,和我一样,对不对!”
刘春惶然无措,向丈夫求救。
孔舒明稳了稳情绪,走上前,抱住歇斯底里的女儿,“真真啊,祥子他牺牲了。他死得其所,死的光荣,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值得我们所有人去铭记,怀念他!”
“不——你骗我!你骗我!祥子他不能死,他就要回家了啊,前几天,他还兴高采烈的告诉我,他要回家了。他才多大啊,21岁,21岁啊,他为了救我才被困火场,他是为了救我啊。还有,还有我还没答应做他姐姐呢,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走了呢。祥子,你回来。。你回来!”孔易真失声痛哭,在场的人,无不动容落泪。
岳渟川和侯伟业脚步沉重地走出抢救室,他们没有立刻回队里,而是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为彼此点了一支烟。
身体上的累他们可以咬牙承受,但是失去战友的痛苦,恐怕这一辈子都要背负在心灵的十字架上了。
尤其是岳渟川,他重重地吸了几口烟,表情痛苦地说道:“都怪我。我应该亲自过去的,那样,祥子他也不会。。”
侯伟业了然地拍拍岳渟川的肩膀,“别自责了,祥子是心甘情愿的,你不知道吗,他一直把易真当亲姐姐看,你要是不让他去,只怕他现在会找你拼命。”
岳渟川心里难受,他沉默了一会儿,问侯伟业要电话。
侯伟业把手机递给他,岳渟川拨通了殡仪馆整容室的电话。
电话是米果接的,因为师父被她逼着去研究如何为烧得惨不忍睹的王福祥烈士做修复整容了。
火灾发生后,她和曹娜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化工厂。
可是厂区五公里之外都被部队戒严了,她和曹娜根本进不去。回去更是不甘心,所以她们就一边在周边做志愿者帮助伤者和受困群众,一边打探火灾的消息。
没想到,这志愿者一做就是一天一夜。
消息一个比一个可怕,消防官兵的伤亡人数也在急剧上升。
就在腊月二十五,米果没见到岳渟川却等来了师父郭台庄的电话,电话里师父告诉她,第一批牺牲的消防员的遗体已经被送进殡仪馆了。师父告诉她,牺牲的消防员里,没有姓岳的,也没有姓冯的,让她们放心。师父还说,护送烈士遗体的军人说化工厂的火势已经得到有效控制,不会再有人员伤亡的危险了。
米果和曹娜这才放下心来,她们赶回殡仪馆投入紧张忙碌的工作当中。
令米果万万没想到的是,火灾事故中损毁最严重,被烈火烧得只剩下一具黢黑焦炭样的遗体,竟是王福祥。
看到名牌的那一刹那,米果整个人傻了一样,盯着那具残破不全的尸体,看了很久,才哇的一声,痛哭出声。
郭台庄和王秀娜被吓得不轻,赶紧把她扶出停尸房。
米果泣不成声地哭道:“怎么是祥子啊,怎么是他啊。。师父,他们是不是搞错了啊,都烧成这样了,能看出是谁吗?”
郭台庄摸了摸米果的头,安慰劝道:“米果,不要这样。你这样哭,会让逝者灵魂不安的。”
米果抓住郭台庄的袖子,哭诉道:“我就要哭,就要哭,把他哭醒了,然后来找我算账!师父,他真的是个好人,他喜欢笑,特别喜欢笑。。我们前几天还在做游戏,他特别聪明,我眨眨眼,他就知道怎么做了。呜呜呜,祥子。。你不要死!”
郭台庄也非常难过,不止是这个叫王福祥的年轻烈士,这次送来的另外八名消防烈士无一不是国之栋梁,家中爱子,可是一场灾难,却夺去了他们年轻宝贵的生命。
“好了,米果,别哭了,师父答应你,一定为祥子做最完美的整容,让他恢复原貌,好不好!”郭台庄没有别的能力安抚爱徒,但是,整容修复,却是他最拿手的。
给逝者和家属以安慰,恐怕就是他们目前所能做的最实际的事情了。
米果接到岳渟川的电话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攥紧听筒,快速地吸了几口气,问道:“岳渟川,你还好吗?”
“好。我很好。”岳渟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低沉,但只要还能感觉到他有力的呼吸,她就觉得之前所经受的一切磨难都不算什么了。
“果果,你也辛苦了。”岳渟川从侯伟业那里,知道米果和曹娜在化工厂外围守了一天一夜的事。
米果鼻子一酸,又想落泪,她忍了忍,撑出一丝笑意说:“你们才受苦了。”
她想起牺牲的王福祥,不禁又是一阵难过,“祥子,祥子他现在在我这边。”
岳渟川就是为了这件事找她的。
“就算我走个后门吧,果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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