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笑,可只要自己一过去,他们就立马收起了笑容,板起了脸斥责自己不好好读书,乱跑什么。他远远的瞧着,可真是羡慕的紧,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只有自己是个外人,永远都插不进他们中去。
“家主喜爱您,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谁不知道竟陵邵家出了个神童,在外提起您,听到别人谈论您,家主也十分欢喜呢。”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若我家孩子有小主人这般聪慧,我就算再累再苦,心里也是欢喜的。”
“那我阿爹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别人夸他有一个聪明的儿子呢?”邵彦似是童言无忌的问道。
“这……自然是喜欢您。”奶娘犹豫了一 下,肯定道。
邵彦没有再接这个话茬,说他聪慧,并非是假的。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的太清楚,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奶娘,您是在给阿牛做鞋子吗?”邵彦看着针线筐里的东西问道。阿牛是奶娘的二儿子,长的又高又壮,邵彦远远的见过几次。
“是的,阿牛要出远门了,我要给他缝双新鞋。”
“真好,我阿娘就没给我做过鞋子,也没有给我缝过衣服。”
“夫人怎么能与我们这种奴婢相比,夫人身份尊贵,哪是能做这种粗活的。小主子您瞧,虽然您身上的服饰并非夫人亲手所制,但却精致无比,哪里是我这种粗笨的手艺可以比的。”
“可我就喜欢你亲手做的,这府中就你最疼我,你要是真的是我娘就好了。我阿娘一点都不喜欢我,她喜欢邵东,她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邵东。”邵彦赌气道。
“这可不能乱说,夫人对您要求严格,是想让您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我知道,我这是故意说的。她才不喜欢邵东呢,她喜欢的只有她自己。爹爹喜欢邵东,所以她就疼邵东,爹爹想要一个神童儿子,所以她就逼着我读书,她只是怕有人会抢她的地位罢了,毕竟爹爹那么喜欢红姨……”
书房的门咣当一声被推开,邵彦打了一个激灵。奶娘忙放下邵彦,跪在了地上,“夫人。”
“来人啊,把这个挑拨我们母子关系的女人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女子染成豆蔻般的指甲的手指着跪着的妇人,声音中难掩愤怒。
“夫人饶命!”奶娘跪在地上的身子瑟瑟发抖,“这都是小主子自己说的,和我没关系的,你说啊,小主子!”
奶娘拉着邵彦的衣袍,祈求着他能揽下所有责任。女子的身后,走出几个婆子,抓住奶娘的胳膊,就要往外拖。
“开口啊,你开口啊,小主子!”奶娘望着阿言拼命的叫道。
“住手,话都是我说的,跟奶娘没关系。阿娘,你罚我吧。”邵彦咬着下唇,跪在了地上。
奶娘松了一口气,女子唇角微微勾起,走上前将邵彦扶了起来,“阿娘怎么会舍得罚你呢,我的儿那么听话,那些话肯定是那贱婢教你说的。瞧瞧这贱婢,嘴上口口声声的说着忠心,出了点事就立马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主子身上,哪有半点忠心。”
“才不是,奶娘她,她只是……”邵彦眼神暗了下去,只是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都是这贱婢挑拨离间,你是阿娘的亲子,阿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阿娘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还太小,不懂,阿娘虽然管着你,那也是为了你好。你只要好好读书,将来整个邵家都是你的。只要你高兴,就算你把邵东赶出去都行,到时阿娘也能沾沾你的光,没人敢仗着你阿爹的宠爱欺负你阿娘了。”
“我知道的,阿娘最疼我了。”邵彦看着被婆子给压在地上的奶娘,心里无限悲凉,“阿娘,放了奶娘吧,让她回家。”
“我儿心善,就听你的。但你要好好读书哦,不然的话,阿娘可是会不高兴的。阿娘若是不高兴,那奶娘也就活不成了。”
“阿娘放心,孩儿一定努力读书。”
“乖。”女子笑的温柔,可那温柔却从未到达眼底。
女子走了,奶娘也被带走了,只留下了俩个婆子看着邵彦读书。婆子们一句话也不会同邵彦讲,邵彦坐在书桌前,抹干了脸上的眼泪,咬着牙继续背文章。
过年的时候,青帝在宫里宴请朝廷五品以上的官员及其家眷,邵大人就把邵彦给带上了。
邵彦听闻,代王有一女因为杀了他的小妾,被代王所厌恶,甚至还想要了她的命。为了保住这个女孩,青帝就将她给接到竟陵来,还被封为了公主,养在宫外的公主府里。
听到这个比自己还凄惨的小孩,他心里迫切想要见见这个孩子。
如今,他得愿以偿了,这场宴会公主也到了。那是个很瘦的女孩,浑身死气沉沉的,真的是一点也不好看。
邵彦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看着那些宗室的孩子将公主堵在了花园,辱骂她是没爹没娘的孩子,将她推倒在地上,肆意的嘲笑她。小公主连头都没抬,她抱着膝盖埋着头,蜷缩着身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看起来好欺负极了。
邵彦知道,自己这行为一点都不君子。可他看到小公主比自己还惨,心里却生出了一股诡异的优越感。可渐渐地,他又开始有些怒其不争,为什么小公主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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