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的脚步声令吴成喜夫‘妇’一惊,还未及反应,来人已踏进‘门’来,正是急急赶来的张择方。 自吴家村去青岛城时正是夜晚,又要四处观察于一粟的踪迹,所以用了整整一夜。回程时张择方心无旁骛,又是白天,是以速度快了许多,只消半日便赶了回来。
张择方二话不说,解开肩上的包袱,取出一面白‘色’纸旗,旗面呈三角形,约有巴掌大小,又取出一支白蜡和一沓纸钱,纸钱长七寸宽三寸,全由黄纸制成。
张择方向吴氏问道:“家中可有盘子?”吴氏连连答应,急忙跑到厨房去拿。
接过盘子,张择方在房内正北向点上一炉香,将纸旗和白蜡放在盘中,置于香炉前,又在炉前泥盆中放入一把纸钱,双手做聚魂手诀,念道:“今我等来此贵地,为寻真魂,若有冒犯,有怪莫怪,惟愿协助,速现真魂。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毕,聚魂手诀向泥盆中纸钱一指,“呼”的一声,那纸钱竟无火自燃,吴氏夫‘妇’顿时看得目瞪口呆。
张择方将剩余的纸钱塞给吴成喜,然后左手持旗,右手端盘,盘中竖着白蜡,却未点燃,向吴氏夫‘妇’道了一声“请跟我来”,便率先步出正‘门’。
走到院‘门’口,张择方站在‘门’槛处,向吴氏夫‘妇’问道:“志远是在这里倒地后便昏‘迷’不醒是吗?”吴氏夫‘妇’赶忙点头。
“从此处到水潭这段路程,他走过的每一处都有可能是他丢魂的地方。志远打水的必经之路吴大嫂应该清楚,你在前面带路,吴大哥站在我身旁撒纸钱!”张择方向周围略一观察,将左手纸旗摆正,高喊道:“吴志远,快快回来!”
初秋夜风清寒,吹得纸旗哗啦作响,山村的夜来得早,村民不如久居城市里的有钱人,完全没有夜生活的概念,天一‘摸’黑,家家户户便止灯歇息了。清冷的夜里除了秋虫啁啾,只剩下吴成喜撒纸钱声、张择方的呼唤声和手中纸旗迎风而展的声音,令这个空‘洞’的夜显得更加诡异。
“吴志远,快快回来!”张择方一边缓行,一边拖着长腔高喊,双眼始终不离左手的纸旗。吴成喜跟随张择方的步子,每踏出一步便撒一把纸钱。
月华如银,寒星稀落。
三人一直走到龙山脚下泉眼水潭边,那纸旗却始终不见半点动静。张择方生疑道:“不对!志远的魂魄不在我们走过的这条路上!”
吴成喜夫‘妇’面面相觑,显然未能完全理解张择方言下之意。张择方解释道:“这一路上灵旗不动,说明我们未遇上志远的魂魄。他的命魂只会在离窍而出的地方逗留,你们再好好想想,他之前来打水时有没有走过其他的近路,或者附近有没有他时常去玩耍的地方?”
吴成喜夫‘妇’陷入沉默,半晌吴成喜急道:“道长,这条打水之路直通这龙山脚下,此处除了村民前来取水,平时鲜有人来,所以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志远不可能另走他路的。”
“这就奇了。”张择方沉思道,眼睛却朝山中望去,只见一股‘阴’风在山间旋转,皎洁的月光下,杂‘乱’的山脚却墨黑一片,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张择方十岁入道,十五岁便小有成就,奉师命云游四海,镇鬼祛邪,不知经历过多少悬疑诡谲、错综离奇的灵异事件,眼下这一幕纵然使他吃了一惊,但心中已是三分有数。
“吴大哥你跟我来,吴大嫂在此等候,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惊慌,更不要‘乱’跑,切记!”吴氏闻言连忙点头,张择方左手捏紧纸旗,右手端正瓷盘,高喊一声“吴志远,快快回来”,直向山中走去。
行至守山狮下,张择方仰头一看,只见深蓝的夜空下,一蹲石狮傲立在‘乱’石之中,宛如鹤立‘鸡’群,威风凛凛,令人肃然起敬。
“好一个七煞锁魂阵!”张择方失声赞叹,“施法者法术虽高,可惜心怀仁慈,这个阵撑不了多久了。”一边感叹一边向山内走去。
“道长停步!”吴成喜急忙在身后朗声喊道,语气中满是畏惧之意。
张择方稍一迟疑,只听吴成喜继续道:“此山是本村禁地,近百年来无人敢进。据老一辈人相传,祖辈中曾有人冒险进山,后来不是人间蒸发,就是疯狂而死。村里人人知道这一规矩,所以我想志远绝不会违反禁令贸然进山的。”
“你不要害怕,只管随我来!”张择方冷笑一声,竟不理会吴成喜的忠告,兀自向前走去,边走边反复喊道:“吴志远,快快回来!”
吴成喜见执拗不过,只好紧跟几步,向空中抛撒纸钱。
张择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口中喊着招魂偈语,心中却十分纠结:“从守山狮处布下的七煞锁魂阵来看,这座山十分古怪,吴志远极有可能在这里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东西,猛然受到极度惊吓才灵魂出窍。现在时间已然不早,如果先遇到的是鬼邪之物而不是吴志远,恐怕就要耽误很多时间。一旦拖至凌晨,七天期满,就前功尽弃了。”
“然而现在这又是唯一可能找到吴志远魂魄的地方了,唉,只好碰碰运气了。”张择方心想,然后嘴上继续高喊一声,双眼在注视四周同时,不时的瞟一下手中的纸旗。
行进了百十米,吴成喜越发紧张起来,他上前拉住张择方的左臂,颤抖道:“道长,志远是个听话的孩子,他不会来这种地方的,我看我们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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