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里派人跟着,保得她们母女周全。”
王公公胆寒,“皇上,这这是皇后啊!皇后是一国之母,更甭说娘娘如今还把公主带走了,您您这就由着她去了?这该如何像武百官,天下子民交代?”
梁泊昭摇了摇头,他声音低沉,目光却十分平静;“下一道旨,就说皇后身子欠安,自今日起,离宫去了长春园调养身子,日后宫里的事,全交由尚宫局处置。”
王公公声音颤抖;“那皇上是不管皇后了?就不让人把娘娘追回来?”
梁泊昭嗓音极低,只道了几个字;“不必在勉强。”
“那,老我要不要将袁妃接回来?”
“她若愿意回来,只管回来便是,此事无需再来问朕。”
王公公闻言,自是不敢在说话了,待皇上的旨意已下,武大臣俱是吃了一惊,只不知道皇后究竟是如何惹恼了皇上,竟被皇上扔在了偏僻的长春园。
唯有永宁深知,梁泊昭决计不会将凝香赶到长春园,唯一的可能,便是她自行出宫。
“公主,宫里面捎来了消息,公主猜的没错,皇后的确是自己走的,皇上也没有派人去追,甚至都没让人盘查。”
永宁晃着摇篮,看着庭儿沉睡的面容,只道了声;“太迟了。”
“公主,您说什么?”月竹不懂这三个字的意思。
“我是说,她走的太迟。”永宁抬起眼睛,声音清淡;“等着皇上对她的爱早已磨光,走了又能如何。”
月竹心思一震,不敢轻易搭腔。
“若要走,也该在他最舍不下的时候走。董凝香,又错了。”
月竹闻言,小声道;“公主,不论皇后去了哪里,走了总归是好事,这日后,皇后的位子,还有皇上,皇长子,以至于整个江山,可不都是您的,您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永宁摇了摇头,唇角浮起一抹苦涩。“月竹,你错了,没有人能笑到最后。”
她并未带着孩子回宫,依然住在离宫里的胧月阁。
皇宫,元仪殿。
“皇上,方才收到传书,上面说娘娘带着小公主,已经落了脚。”王公公脚步匆匆,走至梁泊昭身前时,微微轻喘。
“她们过得如何?”梁泊昭开口相问。
“娘娘离开朗园时,并未带的多少银两,随身只有几样首饰,娘娘将其的一只手镯当了,换了银子,置了处宅院,与公主一道住着。”
王公公说着,将那手镯小心翼翼的呈到梁泊昭面前。
梁泊昭将玉镯拿起,清凉的玉质,犹如女子的肌肤。
“皇上,娘娘和小公主落脚的小城,在”
梁泊昭一个手势,止住了王公公的话头。
见梁泊昭无意知晓凝香母女身在何方,王公公也是心惊,等了片刻,才听梁泊昭开口;“让人在她周边住下,别让她知晓。”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保准会护的娘娘和公主周全。”
梁泊昭淡淡颔首,说了句;“下去吧。”
“是。”
待王公公退下,梁泊昭复又拿起玉镯,他在灯下凝视片刻,将其搁在怀。
三年后。
他依然还是那个皇上,那个威严冷峻,不怒自威的皇上。朝政之事在他手井井有条,更兼之他能征善战,踏平蛮夷,驱除胡虏,委实是一代明君。
然而,这样的一代帝王,却不酗酒,不近女色,除了偶尔游猎,连夜宴也无,自皇后出宫,这样久的日子,宫里甚至连一位宠妃也没有。
世人都知晓,皇上膝下唯有一子,养在袁妃身边,便是对这个独子,皇上也甚少会有和颜悦色,他会在朝政不是十分繁忙时,命人将皇长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宫里人都知道,皇上待皇长子要求十分严苛,不过是个三四岁的小儿,皇上便已是要求他熟读四书五经,并亲自教他骑射。
就连王公公守在一旁,看着那小小的孩子,也是心疼不已。袁妃更因此事,与皇上大吵一架,帝妃不欢而散,宫里的老人都知道,袁妃性子恬淡,就连打小服侍着她的月竹,都不曾见她发过那样大的火。
没人知道当日袁妃究竟与皇上说了什么,然而自那之后,皇长子的功课俱是由袁妃亲自教导,骑射功夫则是由皇上为其启蒙,待皇长子长到七岁,已是武俱佳,不可多见。
元仪殿,梁泊昭亲自考问过梁庭的功课,深邃的瞳仁,终是浮起一抹赞许之色。
梁庭年纪虽小,却在永宁的悉心教导下,十分谦和有礼,对梁泊昭亦是满满的孺慕之情,待父皇允其退下后,梁庭起身,恭恭敬敬的与父皇行了一礼,方才由乳母牵着,离开了元仪殿。
梁泊昭收回目光,对着王公公开口;“去请袁妃过来一趟。”
王公公心里一震,自从袁妃带着皇长子回宫,帝妃两人多年来一直是分开居住,袁妃从未侍过寝,这已是皇宫人人心知的秘密。
王公公不知梁泊昭的心思,却不敢不听其吩咐,只躬身称是,折身去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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