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周云醒来过后,周秋媚立刻上前,细细问道可有不适。
周云摇头,示意无恙。
只是他脸色苍白,眼神无光,看来心病着实重。
周秋媚见此,心中狠辣迸发而出,却未在脸上流露出来。
将寝殿外的女婢呼喊进来,叫她们给少主擦拭身体,再行更衣梳发。可谁知
周云一见到有人进来,竟是心病发作,吓得颤抖不已。
原来,这周云有了心病之后,每当见到除了亲人之外不熟悉的人,就会觉得
是经过易容之人前来害他。
周秋媚问他为何害怕,周云便老老实实地告知。周秋媚听完,满脸愁容,云
儿的心病竟然如此之重。
没法子,周秋媚只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叫人将管浊瑜唤来。
管浊瑜最近这两天算是和周云有过接触,若不会令其犯病,就让她留在周云
身边伺候一些时日。
没想到,还真如她所想那般,周云见了管浊瑜,神色无异;周秋媚大喜,便
让她暂且帮忙照顾周云。
管浊瑜自然没得话说,她本就是费尽心机地想要讨好小主子,如今有了这等
可遇不可求的机会,绝无不从的道理。
「如此便好。」周秋媚点了点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管浊瑜,吩咐道:
「我待会儿要去审问许依柔母女,你就在这里照顾少主,若有急事,就差人来告
诉我。」
「主子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照顾少主!若使少主掉了一根头发,便提头
来见!」管浊瑜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脸上则是一副坚定的神色。
说着,周秋媚又走到床边,对躺在床上的周云柔声说道:「云儿,你暂且在
寝殿内好好休息,娘要去办些事情,若有什么事,你尽管对管浊瑜说,她定会去
做。」
「娘,你要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周云此时正是心病环绕,精神不稳
的时候,一听娘亲要离开,便着急了。
周秋媚笑了笑,摸了摸儿子的脸蛋,说道:「别慌,娘亲只是暂且离开寝殿,
在王府内办些事情,很快就回来。」
听闻,周云紧张的神情稍微松缓了下来,但还是希望娘亲能一直陪着自己,
说道:「这…这样啊…那娘亲你办完事之后早点回来…我还是希望娘亲能陪着我
…」
「放心吧。」周秋媚莞尔一笑,摸了摸爱儿的额头:「娘很快就回来。」
说着,周秋媚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管浊瑜弯腰行礼,恭送周秋媚离开。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周秋媚走到她身旁时突然停下。
管浊瑜抬眼一看,以为是主子还有什么话还要吩咐。
谁知,周秋媚却让她直起身子。
管浊瑜心中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只见周秋媚凑到管浊瑜耳边,悄声地说:「念在你救下少主有功的份上,莫
说主子不给你机会。」
继而,将手搭在了管浊瑜肩膀上,又悄声道:「我走后,你可以用一切手段
让少主高兴起来。」
此言一出,管浊瑜的眼神分别从惊愕、不解、继而转为狂喜。
周秋媚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离开了寝殿。
临走之前还留下最后一句话。
「记得锁门。」
管浊瑜作揖行礼,头低着,看不见表情。
周云躺在床上,身穿寝衣,脸上逐渐浮现出不安:其原因,还是因为最能给
他安全感的娘亲离开了。
虽说周秋媚仍旧在王府内,但此时神经脆弱的周云只要眼中没看见娘亲的人
影,就会由心的产生恐惧。
即使有管浊瑜在,也没好上多少。
可就在此时,那管浊瑜毫无预兆地转过身来,满脸的悲痛自责之色,重重地
跪了下来。
「小主子!请您惩罚!」管浊瑜对周云磕头说道。
「什?什么?」周云被搞懵了。
管浊瑜抬起头来,流出两行热泪,俏丽的容颜伤心无比,泣声道:「若不是
奴未能护得少主周全,怎会令少主的千金之躯受损!奴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周云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撑着身子,坐在床上对管浊瑜说道:「这…这…这又
不是你的错…都是我自己跑出王府…怎能怪你呢?」
看来这小家伙还是明白是非的。
管浊瑜一听,心里笑了一声,急忙忙地来到床边。又跪在地上,双手按在自
己的大腿,眼中泛着泪花,抬头望着少主,以这般令人爱惜的模样,说道:「少
主,您还是责罚奴吧,这样奴能好受一些。」
「这…这怎可!」周云连忙摆手,虽然平日里没少调皮捣乱,但他可不是颠
倒黑白是非不分的人。
管浊瑜脸上愁云遍布,悲伤道:「少主如此痛恨奴么?竟不肯给奴一个赎罪
的机会。」
周云又摇头,表示并无此意。
管浊瑜见他逐渐入套,便趁热打铁:「少主就给奴一个机会,权当是让奴心
里好受一些。」
周云拗不过她,只好顺了对方的意,无奈地点头道:「那好吧,你想如何?」
管浊瑜见少主答应,心中狂喜:「小主子唷,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机会,
我非得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销魂蚀骨不可!」
心中大笑一声,管浊瑜却面色不改,只见她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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