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了,我都没有入定过,武学上的瓶颈也一直没有被突破过。今天却在机缘巧合之下,非但想通了燕某和莺莺小师妹还有李师弟以及阿濂之间微妙的关系,而且,与此同时,武学上最大的一个瓶颈真的突破了。
哥哥常说我,放不下心中的执念,对童年在杭州被人欺凌的过往,在万毒窟遭受血一般的洗礼的噩梦,还有即便是遗忘了事情的原委却依旧不肯遗忘对程喻的憎恨。然而最新又添了点新伤,在庄生晓梦里的残忍。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成了郁结在我心中纠缠而解不开的心魔。
心魔成瘾,在武学上自然是不会有突破的。若是强行寻找突破,很快就会走火入魔。所以多年来,我都卡在了关口,进退维谷,只有现在,才是真正的释然。
我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才明白了,即便身在炼狱,也有一颗在极乐的心。
哥哥说我修行的也是一种道,是江湖人的道,是属于段花自己的道。
这是一种豁达的道,若是不豁达,心塞郁结,何以为进?
有风微微地吹过了,叶终于落下了,心中的水流静下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计就计。”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了。
☆、道骨融情7
后山有个天然而成的冰潭,若是从山道而走,走进一看,那仿佛只是一个和某家园林里一下供人欣赏的小泉一般大小。可这个泉却分外的特别,比起那些园林家的泉可要强多了。那些是要供人欣赏的,而这个冰潭,却是要命的。
走进冰潭十步之远,即便是我这个内功当属一流的江湖人,也感觉到冰潭的寒气汹涌澎湃地袭来。我顿了步伐,皱眉凝视着前方的冰潭。
冰潭上冒着森森的白烟,我凝神定睛看去,才发现冰潭上隐约有一个小小的洞穴。
“洞穴后面会不会又别有一番天地呢?”我想。
洞穴的入口不大,是一个直径为一成年人高而成一个完美的圆形,仿佛是经过了刻意的打造,并不是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缔造。
洞穴的上方还刻着四个像鬼画符一样的字——“十方冰戒”。一看便知道是他们门派的手笔,若不是前段时间阿濂专门教会过我看这种字体,我也不晓得那是什么字。
此时,一阵山风轻轻的掠过,冰潭的寒气忽然大盛,我感觉它似乎要充盈在整个天地之间,冰潭的寒气似乎是有意识的,有灵魂的。他想包裹我整个人,将我吞噬!
见状后,我暗暗吃惊,直道“不妙!”
哥哥说过,我体内似乎天生就有两种潜质,一种是“大躁”,而另一种则是是“极沉”。“大躁”自然是属火的了,而“极沉”自然是属冰的。从来我的修行便没有偏向于哪一边,该躁时躁,该沉时沉。哥哥说,既然我能够把控好修行,在“大躁”与“极沉”两者取一折中者也未尝不可。
由是,我便仗着这份操控自如的劲,大胆地走进去了。
我运功抵御着这冰潭的寒气,直至掠进了洞口之后,我才发现这里确实是别有洞天。
十方冰戒的绝美的景色一下子映入我的眼帘——这是一大片的冰天雪地,十方冰戒之宽敞,仿佛让我进入了满是晶莹剔透的寒冰的乾坤天地。那如钻石一般闪亮的寒冰从我脚下开始蔓延,蔓延到无尽的地方,洞穴里的最高处有一个天然而成的“天窗”,即便是微弱的光芒通过天窗撒下,到了十方冰戒也能碎成一片亮晶晶的星星。
无边无际,无时无分,无不令人着迷。
我已经沉醉在这片冰的天地里不可自拔,渐渐地,我抬起手,发现我的手指上竟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霜。
醉幻迷离,霜雪蒙眼……
“段花!你给我过来!”
忽然一声带着内功修行的传音打破了我这个梦境,我猛然回过神来。我忽然意识到,方才可能是在生死一线之间。
“阿濂?”我试探道。
“别站在那,过来我这。”他温声道。
我寻声沿着一条狭窄的小径走了过去。
路只有一条,而路的两边俨然是两个偌大的寒冰池子,池子里冒着腾腾的白烟,白烟飘飘然地往上钻,寒气却不露声色地侵入人的体内。我正走着走着,却不禁打了个哆嗦。
走到洞穴的尽头,我看到阿濂赤|身在一个半浅的冰池里闭眼打坐。他静静地闭着双眼,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身上的肌肉也是自然的放松,仿佛他一点都不畏惧这里的寒气一样。
我的目光落在了他赤|裸的身上,又往别处去了,心里还一本正经地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自从目光瞟到了别处,我便开始觉得有些许的尴尬,些许的手足无措了。好像,我好像连为什么擅自闯进这里的原因都还没想好,便不顾一切的来了。
我正在踌躇怎么解释之际,阿濂却一副泰山崩于前依旧不露声色地说了一句:“你紧张什么,又不是一次见。”
我尴尬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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