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都是两边都完美的计划。
可惜了,没有把虞晚眠会发疯逃走这个计划算在内,所以自然而然也没有保护到我。
他的计划里从来只是他一个人,换做我,我的复仇计划里也没有他。
我们都是自私自利的人,所以从未相信过别人。因为人性永远是最无法掌控的,所有的事情都有自己来做,才会避免了某个环节的差错。
所以黎悯每次都会在我面前露出那种强忍着什么的表情,究竟是什么让他一直忍着没告诉我呢?
可是我不想去追寻了。
答案也没有什么好追寻的,哪怕我现在知道了黎悯做一切事情的动机,我也没觉得有什么补偿。
我一丁点,都不想原谅他。
不,应该是说,已经无所谓了,所以连带着原谅他都已经无所谓了。
只要我能好起来,只要我能逃离开这个地方,我就再也不想回来。
所有的一切,给我的压力,给我的痛苦,都别想再束缚我。
我要走了,真的要走了。
这群人又是轮翻过来看了我一阵,有一次黎悯来看我的时候手里带着一个盒子。
他将我左手上的戒指取了下来,我呜咽了一声,警告他别碰它,黎悯目光七零八碎地落在我脸上,随后从兜里掏出另一盒首饰盒,将一枚私人订制的戒指呆在我手上。
钻石很亮,切割得相当有技术,镶嵌工艺精致,一看就价格匪浅。
他又拿出一根银链子将我的戒指套在上面,串成了一圈项链,挂在我的脖子上。
我没说话,手指在微微颤抖。
黎悯说,“上次领证的时候,我把结婚证扔了,还欠了你一场婚礼,和戒指。”
我没说话,我现在要是能说话我也不想说。
又是一个礼拜过去了,我终于能说话了。
那天我张了张嘴巴清喉咙,黎悯惊喜地凑上前,得到的是我一个字。
“滚。”
缄默一个月,我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让他滚。
那一刻我在黎悯的眼里看到了一整片世界都在凋零的模样。
曾经在一段书上读到过这么个片段,“当一个人的精神世界轰然崩塌的时候,盯住他的眼睛,能从中看到非常壮观的景色,像高山上的雪崩、龙卷风横扫村落、数十米高的海啸浩浩荡荡地扑上大陆、成群的陨石倾盆而下……”
这段话来自于pr的《默读》,当时读起来印象深刻,而我现如今就又在黎悯的眼睛里看到了这种,整个世界都在慢慢毁灭的壮烈。
我想,你哪疼得过我呢,少在那里装情深了。
黎悯就这样如同雕像一般沉默了,更如同雕像一般失去了灵魂,我看见他那双眼睛暗下去,就如同身体里的火焰在缓缓熄灭下来,随后寂静无声。
那一刻,vip病房里万籁俱静。
我似乎听到了我左手上的药水滴下来的声音。
我不再说话,倒回去慢慢躺在床上,最后闭上眼睛。
我用实际行动告诉黎悯,滚吧,我不想看见你。
黎悯也没说话,我听见椅子拖动的声音,随后是他的脚步声慢慢远去,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忍受下来的,我只知道听他走的时候,我眼睛里终于又有眼泪落下来。
可是没人来帮我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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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在渐渐恢复,终于身上的管子被撤掉了一些,可是还是每日每夜都要吊水,我的手背上都是针孔,我对着那些针眼发呆,有一次问那个护士,我说,“我要是手上不能再扎针了呢?”
护士很调皮地说,“小孩子血管细,有时候手上也扎不来,就扎脚底板,或者脑袋上。”
我想了想我脑门上扎着一根针连着药水袋的样子,怎么想怎么鬼畜,心说那还是多吃点让自己早点恢复可以让手继续被扎。
黎悯不再来看我,卫阙倒是很频繁,给我带来一个消息。
“黎悯把盛达财阀扳倒了,虞渊卷了比钱去国外了。”
我吃着他剥下来的橘子,我说,“黎悯怎么跟盛达财阀那么大的仇?”
卫阙说,“一开始没仇啊,一开始还想借用人家的势力呢,这不是为了你翻脸了嘛。”
我阴阳怪气,“你也来当他的说客?”
卫阙翻了两个白眼,“我闲得慌给他当说客?我有那个闲工夫不如拿来哄你,对了你这阵子人怎么样?”
我动了动自己的腿,我说,“你看,没残废。”
卫阙像是哄小孩子一样面无表情鼓了鼓掌,“哇,好厉害好厉害,堪称身残志坚的典范。”
我抓着橘子皮丢他,他冲我贱笑了一下,随后躲开橘子皮的攻击,说道,“我说认真的,祝贪,你还喜欢黎悯吗?”
我想都没想就说,“我爱他。”
卫阙像是被我这种回复给搞懵逼了,过了半天指着自己说,“那我算什么?”
我说,“老相好。”
卫阙拍着我的病床站起来了,恨不得掐死我,“女人心海底针!上了你的贼船!还是你套路深!”
我堪堪抬起手来挡着自己的脸,“我可没求着你对我有兴趣!”
“你这话太拔屌无情了!”卫阙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本来想来问问你对黎悯还有没有念想呢……”
我察觉到他可能还有后半段,于是问了一句,“然后呢?问完你要做什么?”
“如果你要是不想跟黎悯继续的话。”男人冲我挑眉笑道,“就跟着我怎么样啊,我带你去国外旅游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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