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我看见他朝我走来,又不自觉倒退两步。
我问出了那个我一直都很想问的问题,我说,“黎悯……既然要收养他,肯定是取过名字之后再转移到你名下的吧……他叫什么?”
黎悯走到我面前,弓着腰看我,那双眼睛无情却又漂亮得致命,尤其是盯着我的时候,让我觉得浑身上下都畅快淋漓——
他轻轻说道,“黎忏,忏悔的忏。”
谁的忏悔,ry的,许江枫的,我的,还是你的?
可是我没说话,眼泪已经比我的声音更早一步从眼眶落下,我伸手捂住嘴巴,不肯承认自己被感动了。
黎悯在我头顶叹了口气,伸手搂住我,随后关上了婴儿室的灯。
那一刻我真的动摇过,黎悯是不是真的想要和我一起养这个小孩。
毕竟我再怀孕的风险太大了,要是调养不好我怕直接一尸两命,黎悯或许会用这个小孩来让我留下。
我想走的,可是我却不由自主被感动着。
他所计算的一切,他所想要的未来里面,原来都是把我包括进去的。
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五年前自己和黎悯你死我活的那段日子,梦见很久没见的故人和我打招呼,梦见唐衣冲我笑笑,露出两颗虎牙。
我睡醒的时候,浑身都是冷汗,茫然盯着头顶的天花板,黎悯坐在一边,戴着眼镜,看见我醒过来,他问了一句,“睡醒了?”
我坐起身来看他,他穿着一件宽松的卫衣,领口都是歪歪斜斜的,偏偏他细细长长穿着特别像日本的那种清瘦的帅哥,眯了眼看着我,“过来挑一下奶粉。”
我一看到那一排排字母就头疼,我说,“你就挑最贵的吧。”
黎悯竟然嗯了一声,随后说,“过几天带他去一家好点的妇儿医院看看。”
这人渣当起爹来的时候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我说,“随便吧,你要带他去看吗?”
黎悯转过脸来,一本正经看着我,“户口本上都有他名字了,这就是我儿子。”
我叹了口气,“那就是你儿子吧,从此以后你管,我不管。”
黎悯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似乎是我这话超出了他的预期似的,“你……?不打算养他?”
“养他?”
我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又不是我生的,我养他干什么?”
正好黎悯现在带他上了户口,我可以不用管了,有黎悯在,这臭小子白捡了一个便宜老爹,以后估计能过好日子。
谁知黎悯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还要走?去哪?和卫阙到处飞吗!”
这厮连这事儿都知道!
我说,“往哪飞都不关你事。”
黎悯咬牙切齿,“祝贪,你这人不要太狼心狗肺了!”
我耸耸肩膀,“我本来就狼心狗肺,你跟我谈什么感情呢?”
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相信感情。
重感情的人,没有好下场。
黎悯不说话了,目光就这么死死盯着我,我想他也是不会放手的,可是黎悯却偏偏要我在这里住下来。
他说,“当初是你抱着ry孩子出来的,你就要为他负责!”
黎忏都不会睁眼睛,躺在摇篮床里嘬我的手指,我怒了,“抱一下就要负责?”
黎悯说,“你杀人犯坐过五年牢,想出国吗,想得美!别逼我把你的档案发给航空部门,让他们重点观察你这个有前科的的杀人犯!”
狗日的!
我说,“我现在就杀了你给你看!”
黎悯说,“你来!老子等着你来杀我!”
最后这场争吵以黎悯的摔门而出作为结束,我呆呆地坐在婴儿室里,看着黎忏皱巴巴的脸,我心说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怎么能这么丑呢……最好长大了像他妈ry,才不要像许江枫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就这么撇下ry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联系,还是选择了待在黎悯家里。
第二天早晨一早,我起床去找他,我说,“我待不久,等孩子长大了,麻烦你告诉他我真不是他亲妈,你也真不是他亲爸……”
黎悯看都不看我一眼,站在厨房里,这个男人穿着围裙竟然在泡奶粉,不但泡奶粉,还带了塑胶手套,旁边还有个相当精密的天平秤,黎悯就这么以一种在提炼化学元素的态度,严肃又认真的表情——泡奶粉。
我走过去的时候都愣了,看见他口罩都戴起来了,似乎是防止自己的唾液或者别的细菌进入被子里,如临大敌的样子让我都跟着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黎悯听到我声音,转过身来,我们大眼瞪小眼,二脸懵逼。
脸戴口罩,梳着大背头把头发全都往后撩起来,大概是怕有头发掉进去——黎悯已经一丝不苟到了这个地步了。
我看他穿着的围裙的样子,小心翼翼喊了声,“黎少……您……没事儿吧?”
黎悯看我的时候,大概脸上写着“卧槽被我老婆看见这个样子应该怎么办很急在线等。”
整个别墅里面鸦雀无声了整整五分钟。
五分钟后我很不给面子地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黎悯一把抓了口罩丢在地上冲我走过来,妈的这人渣梳着大背头的样子还特别有腔调,他一把按住我,“笑什么笑!”
我笑得停不下来,我说,“我想拍张照发朋友圈。”
黎悯一把抢走我的手机,“拍什么拍!要不是你没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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