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经刚才一吓哽是只敢一味狂跑。施文远看到刀落下斜落在旁边的稻田中,
知道不及取,遂俯身拾起一块路边的半截砖头,向那黑衣人膝弯掷去。那黑衣
人应声摔倒在地。施文远纵身凌空扑过去,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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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上。想要击毙他。却是手无
寸铁。他拾起刚才丢过来的半截砖头重重的砸在那汉子的后脑勺上。那大汉惨叫
一声,脑袋鲜血迸流,却并未毙命。施文远又举起砖头砸在他头上。
「一二三……」伴随着那黑衣汉子的一声声惨叫,施文远一下下的砸着,一
时未能使其毙命。那车夫见到此景早已吓得全身瘫软如泥。张秀容虽知这个黑衣
人是自己敌人。此时看着也觉得心中不忍,连忙转过头去。在施文远砸了十多下
后,那黑衣人惨叫声渐弱,直至消失。
施文远见他已死起身到稻田中把刀取来。然后向车夫走去。那车夫见施
文远头脸均是鲜血,衣服也是血迹点点,而且浑身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不
由惊慌万分的颤声说道:「啊……不……不要杀我!」
施文远走到他身边说道:「你只管好好驾车!没你的事!」说着把地上的尸
首沉入道路右侧的河中。然后纵身进了马车里。
张秀容心中暗自稀奇,施文远小小年纪处理起事情来却考虑周详干净利落。
转头间又见那车夫双鬓斑白,神情惊惧之中夹杂着愁苦。心中甚是怜悯/ 之。温
言安慰道:「大叔你不用怕,那些是我们仇家。我们并非坏人!」说着递过去一
锭五十两的银子,说道:「我们把车钱先给你!」
那车夫连忙摆手,说道:「那也太多了!」
施文远说道:「小姐给你就拿着。我们还急着赶路!」
那车夫心中对施文远畏惧,没再说什么,连忙接过银子,挥着鞭子驾车而行。
当晚在宝应小镇张桥落脚。第二天张秀容施文远两人起身后发现那车夫不见
踪影。显然半夜逃走。怕惊动他们马车都没要。
张秀容笑道:「这个老人家真是吓坏了。」
接着又惋惜的说道:「说起来老人家也不容易呢,如果不是生活所困,也不
会偌大年纪出来赶车。现在马车丢在这儿了!唉」
施文远说道:「这倒不要紧,昨天小姐给他的银子足够他再置办一辆新的了!」
两人吃过早饭准备动身上路。张秀容说道:「看来得另找一辆马车了。只是不知
道在这小镇能不能找到!」施文远笑着指着马车道:「这儿有现成的马车!」然
后指了指自己,道:「也有现成的车夫,还用另找么?」
张秀容笑道:「你也没驾过车行不?」
施文远说道:「反正车有四个轮子,怎么着也不会把车弄翻了罢!」
不过当真赶起马车来,施文远发现并没有想像中那样容易。四个轮子停下时
是稳稳当当。但是在小道上跑起来时却不是那么事。由于不敢走大道。小道地
面崎岖不平。施文远手中紧握缰绳,全神贯注浑身绷得紧紧的吃力的赶着马车。
便是如此几次拐弯都差点翻车。全依仗着施文远用内力强行控住马车。
这样到了中午休息时。张秀容下了车,见到施文远浑身大汗,脸上由于不停
用手擦汗,已成了大花脸,不由笑了起来。顺手便给他擦汗。两人相距极近,微
风之中带着张秀容的体香,施文远只是傻愣愣的看着她,只觉得心中一阵温暖和
平安喜乐。
两人在村庄路头的小饭铺里吃了饭。稍作歇息便又继续赶路。下午施文远赶
车已熟练许多。他觉得道路仿佛变得平坦起来。人也轻松许多,渐渐体会到赶车
的乐趣。
道路两侧是两排柳树,林荫浓郁。因此虽然烈日炎炎,却不觉难当。
道右是一条大河。道左是一望无际的碧绿的稻田。此时正是七月,稻田的秧
苗已有数寸高,浸在半指深的水中,长势喜人。微风吹过,带来禾苗青新的气息,
和淡淡的泥土的芳香。施文远只觉精神一爽。
正当中午,路上行人稀少,施文远赶车更觉轻快。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远
远的见到一处集镇。施文远想到如此炎热季节,伤口极易化脓。张秀容当初只是
由秀姑草草包扎。于是他问道:「小姐,你觉得伤口怎样?前面有一个集镇。要
不要请医生瞧瞧?」
张秀容并未答。施文远心想她可能没听见,于是又高声说了一次。但后面
仍然没有应。施文远心中一沉。连忙头看去。却见张秀容轻轻倚在马车后面
的靠背上,双目微闭,长长的睫毛不时的颤动着。原来却已是睡着。施文远连忙
放缓马车行进的速度。以免剧烈的颠簸惊醒睡梦中的张秀容。
此时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柳树从中的蝉在不知疲倦的拼命叫着。远处偶尔传
来一两声布谷鸟的鸣叫。施文远心中只觉有一股说不出的欢畅。这种欢畅并非那
种令人激动不已,热血沸腾的极乐。而只是淡淡的,似乎整个身心都包容在一片
平安喜乐之中。他心中隐隐希望这条路能无休无止的绵延下去,而自己便永远的
驾着马车向前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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