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拉你上来。”宗峙用力,却不想身体又往外滑了一下。
受到颤动的萌萌害怕地挣扎,“哥哥,哥哥。”
“相信我,萌萌,相。。。信。。。我。。。”因为有些受不住,咬牙忍住。
萌萌见状,突然镇定下来,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烟雾缭绕,白茫茫地看不清下面的样子;抬起头,是心爱的人憋红了脸,快要坠下来的模样。
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静静地开口:“哥哥,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萌萌,你要我重复几遍,你抓好啊!”
萌萌笑了,平静又有些不符年龄的祥和。
蓦地,她突然伸出另一只手,用力挣脱了紧紧抓着她的宗峙。
“哥哥,你要一直喜欢我啊!”回音廖荡,在山谷间回响。
萌萌最后一眼,是宗峙惊慌又绝望的脸,莫名地很心安。
回忆很痛苦,宗峙皱起的眉头让萌多很难过,这么多年,她一次次看着宗峙这样的模样,想张口宽慰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一天,当他们赶到时,只剩下崖边痛哭到昏厥的宗峙,在医院挂水了一个星期以后才吃下一点点粥。而萌萌,几天的搜寻后,也只是找到一只鞋。在那么高的悬崖下,人是那么渺小。
那么容易改变。
出院以后的宗峙变得沉默了,问起当天的事,他也总是说是他的错。在两家长辈面前,他说他是爱萌萌的,愿意为她终身不娶。长辈们在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哭泣和叹息。
真的是爱吗?萌多很困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宗峙只是沉默,几年过去了,也只有沉默。像今天一样的沉默。
“不要逃避了,宗峙”萌多不忍看他潦倒的样子,“今天我们在萌萌面前,把一切说开好不好?这一切该结束了。你骗着你自己,骗着所有人,骗着萌萌啊,她不会开心的。”
“是吗?”宗峙像是如梦初醒,“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啊,她为了我,她才。。。。。。”
“那也不是爱,”萌多提高了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没有这件事,萌萌会有她的男朋友,你会有你的女朋友,你们也不会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说?”宗峙抬起头,动了动嘴唇,“萌萌,萌萌说喜欢我,我没有及时回应她,她才会气急败坏。”
“你从小待她像亲妹妹一样,她才会觉得你比任何人都好,等时间久了,她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爱不是感动。”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泛黄的日记本,“这是萌萌很多年前的日记,因为一直不愿意进萌萌的房间,这几天才发现的,你看看吧。”
宗峙怔怔地看着这个有些旧的本子,看着塔被塞进自己的怀里,久久没有动。
萌多看着他的模样,只得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开。有些事只有自己才能发觉,有些心结只有自己才能解开。
宗峙,你可以的,你只是需要时间。
但愿你不要在对的时间,错过对的人。
宗峙不愿看本子里面的内容。害怕自己心里的那根弦突然断掉,害怕自己无法再回到从前的那个他。但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应该打破一直以来自己困顿的牢笼,而方法就在这里面。
翻来覆去,一遍遍抚过封面,还是忍不住打开了第一页,上面稚气的字熟悉又陌生。
“今天被老师骂,心情真是糟糕透了,还好有宗峙哥哥安慰我,还替我做作业~嘻嘻”
“宗峙哥哥带我去春游啦,姐姐从不带我的,还是宗峙哥哥好啊。”
“我老是跟在哥哥身后,爸妈都打趣我,哼,坏人。”
“今晚下雨啦,没有办法找哥哥玩,不开心。”
“宗峙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妈妈说将来要找最喜欢你的男孩子结婚,哈,一定是宗峙哥哥啦。”
“我喜欢宗峙哥哥,我应该是喜欢他的。”
……
不知不觉,竟没发现已夕阳西下,直到手指翻到最后一页,才从啼笑皆非的话中回过神。还一直倔强着不承认,明明就是小孩子嘛,连自己的感情都弄不清楚。时间在那时静止,萌萌,永远的十三岁。
“想到她对我说的话,还是会笑她幼稚啊。”宗峙对萌多说。
“那你呢?二十的人了,你能看清自己的感情吗?”
“我?”宗峙有点惊异,“我没想过。”
“你应该想想了,”萌多拍拍他的肩膀,“希望那个本子对你有用,毕竟这么多年了。”
“唔。。。”他想起了那个女孩,和萌萌一样幼稚,倔强,却又特立独行的兮贝。
是时候,该找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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