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心忧爷爷和高老师的安危,悻悻返回帐篷,扶起了老丁头。一看之下,发现爷爷身上几个伤口,已是气若游丝。丁一情急之下,大声在耳边呼唤,手上也是死死按住伤口,却哪里按的住。
老丁头仿佛是听到了丁一虔诚的呼唤,眼睛慢慢睁开,看到丁一,精神就是一振,整个人回光返照,竟一下子坐了起来。
看着丁一哀痛的样子,老丁头只是微微一笑道:“孩子,别哭了,人总是要死的,别太难过了。只是,今后,你要一个人照顾自己了。”喘了口气,又道:“这里的事,你也看到了,咱爷俩硬挺了一辈子,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啊。”
丁一低头垂泪,“我都记住了。”
老丁头鼓起最后的力气,对丁一道:“孩子,其实你应该姓林。”不等丁一发问,他又说道:“当时,给你裹身的那块布,上面是有两个字的,左边是一个“林”字,右边是一个“李”字。我想,应该就是你亲身父母的姓了。你今后若是有机会,不妨。。。。。。”话音未落,溘然而去。
怀里抱着爷爷逐渐冷去的身躯,丁一知道这世界上最爱他的人去了,想着老人临去时还念念不忘的是他今后的安危,丁一只觉得心都要撕裂了,这就是失去亲人的感觉么,真的。。。好痛。
来不及过度感伤,柱子上的那人突然动了一下,丁一才想起被忽略了的两人。
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给高老师披在身上,再将铁纤拔起,扶她坐在了床上。丁一做的满脸肃穆,也十分坦然。再去给那边那人松了绑,搀扶他坐在了桌边的矮凳上。从怀里拿出伤药,一瓶放在桌上,拿着另外一瓶,准备去给高老师上药。
此刻高贤贞才像是回过神来,双手紧紧抓着丁一那件并不宽大的衣服,浑身哆嗦,却总算是能说话了,“他。。。已经死了么?”丁一知道她说的是谁,垂下头去,无言以对。高贤贞惨然一笑道:“我早该预料到的,却总还抱有奢望。这样也好,一起去地下,也不寂寞。”
听她似乎已萌生了死志,丁一大急,正要说些什么,高贤贞却笑着侧过头来。丁一一瞥之下,浑身发寒,只见她的颈部,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几乎完全切断了喉管,却是被人草草包扎了下,鲜血还在不停地渗出。
高贤贞惨笑道:“看到了吧,我自己划的,已经没救了。那帮畜生不想我就这么死了,就这样不上不下的。”丁一默然,他从未有这一刻痛恨某些人,也从未有这一刻痛恨自己的能力。
似乎看出了丁一的心思,高贤贞笑着说:“孩子,你已经做的不错了,你高姐要去陪你郭哥了,可惜这里的东西都被他们带走了,”说罢,她取下头上的发钗,微笑道,“这还是我们结婚时,你郭哥给我买的,现在送给你了,算是最后留个念想,实在困难了,还能换点东西。”
待得丁一颤抖的手接过发钗,高姐理理头发,扣好衣服,最后看了这个世界一眼,一头撞在床边的柱子上,香消玉殒。
高姐虽然不是丁一的亲姐姐,但平时对他和爷爷多有照顾,看着亲人一个个的离去,丁一心如刀割。
他将高姐的尸体放好,替她拭去脸上的血迹,慢慢转过身来,走到桌边那个半死不活的人身边。
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敷药,而是一直坐着喘气,浑身的血将桌子、凳子都沾染的到处都是。
丁一以为是他没了气力,准备帮他上药,却被他制止了,丁一疑惑地看着他,他只是笑了笑说;“我的伤自己知道,就不用做那些无所谓的事了,有烟么,就让我,在这人生最后一刻过下瘾吧。”
丁一下意识地摸摸身上,尴尬地转身,在那两人的衣服里摸了摸,果然搜出一包黑沙,连同火机,一起扔给了他。
那人娴熟地抽出一根,点火,惬意地深吸一口,回味良久,喷出一个大大的烟圈。
接二连三地连续抽光了本就不多的几根烟,那人像是缓过劲来,悠悠道:“想不想知道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丁一一愣,看向那人,他呵呵一笑,却是牵动了伤口,皱了皱眉头道:“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在不在我这,所以多数人和那个吴军裹胁着一部分人走了,说是去投奔附近一个大的势力。那两个贪心,留在这里善后,却没想到等来了你这个煞星。”
丁一大喜,问道:“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那人摇摇头道:“我只听说是去投奔一个叫“榜爷”的,据说人多枪多,具体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榜爷么?”丁一暗暗点头,牢牢记在心里。
终究是伤的太重,那人又开始委顿起来,拉着丁一的手说,“我的秘密,就在这营地西南方的一棵枯树下,树上有个记号,是一个假鸟窝,是我粘上去的,你就围着树挖,里面,里面有。。。。。。”话音未落,精气力竭,也闭上了眼睛。
丁一再坐了一会,红着眼睛,将屋里的四具尸体收拢在一起,却将那马友发的尸体单独扔的远远的,他恨他们这些人入骨,宁愿给野狗吃了也好。再将一些点火之物堆积在帐篷一旁,将剩余物搜集了下打了个包裹背在背上,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丢下火把。
还未等他走出多远,冲天的火光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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