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相同,处处都透着不一样。颜舜华大大方方地一笑:“认得的, 我们一起在鹿鸣书院念过书。”
林灵妙看着颜舜华含着笑意的眼睛,不由想到刚才那白衣男子的模样。对方看起来比她们稍稍年长一些,气度也颇为不凡, 也不知是哪家的郎君。若是颜舜华早早成了亲,她们还能像如今这样亲近吗?
林灵妙正想着, 颜舜华却把手炉往林灵妙手里一塞, 说道:“你的手冻得有点红了,拿着这个。里面烧的是玉润调的香, 可好闻了, 一点都不熏人。”说完她又摸了摸林灵妙柔荑般的手,感叹着说,“你这手生来就是用来弹琴的!”
薛琳琅在一旁抿唇笑:“晚晚你这么体贴, 若是男儿身肯定能把姑娘们都迷倒。”她看着颜舜华明丽的眉眼,“我本来还担心你再长几岁会让提亲的人踏破门槛,结果你竟已有了心上人,有些人恐怕要伤心了。”
颜舜华才不管薛琳琅的取笑。
颜舜华家离得最近,薛家马车先把颜舜华送回家,接着才送林灵妙回去。到了林灵妙外祖家,林灵妙在婢女搀扶下下了马车,一旁的薛靖安蓦然将她护送到大门口。见林灵妙转头与自己道别,薛靖安突然抬起手,拿起手里的灯笼递给林灵妙。
林灵妙一愣。
她看向那个灯笼。是最普通的那种,没有太多的花样,纸做的的灯面上画着简单的兰花,远远不如颜舜华收到的那盏琉璃灯。
兰花!林灵妙眉头跳了跳。她仰头看向薛靖安。
薛靖安说:“我学武的,不太擅长解谜,只能解开最简单的。”他顿了顿,“但是最简单的,也可以挑一个。你的琴上有兰花,手帕上也有,我想你应该喜欢的。”
林灵妙呆立原地。
薛靖安说:“给你。”
林灵妙手里被塞了盏灯,心中思绪翻腾。她本就是敏感多思的人,一瞬之间心里就有了千万种想法。薛靖安是看不上她的,林灵妙一直都知道,所以也很少自讨没趣,只与薛琳琅和颜舜华相交。薛靖安送灯给她?
薛靖安深深地看了林灵妙一眼,对林灵妙说:“出来看灯却没有收到灯是非常丢脸的,所以我送你。”
林灵妙:“……”
她瞪了薛靖安一眼。
薛靖安哈哈一笑。
林灵妙见薛靖安笑容朗然,心情也莫名转好。她也微微地笑了起来,落落大方地拿好手里的灯,看了看上面秀致的兰花,又看了看剑眉星目、器宇不凡的薛靖安,轻声说道:“谢谢薛家哥哥。”
林灵妙一声“薛家哥哥”,叫薛靖安着着实实地愣了神,他怔怔地看着林灵妙转身走入府内的背影,久久无法挪动自己的双腿。直至薛琳琅派婢女过来唤他,他才猛地回神,暗骂自己几句,大步流星地回到马车旁,跨上自己骑来的高大马匹,踏着夜风归去。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一夜的夜色好像特别好,吹来的风仿佛也带着几分馨香和温暖,像是冬日将远、春意将至。薛靖安回味着林灵妙刚才那一笑,再回味林灵妙那一句“薛家哥哥”,竟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说不出的舒心惬意。
林灵妙母亲的旧事他知道,起初他也确实不喜欢林灵妙,只是看到这年纪小小的姑娘处处受人摆布、处处遭人欺负,却又那么地恬静安然,明明什么都能让她难过,偏偏她又挺直背脊承受。有的时候对一个人的在意,往往是从一次不经意的注视开始的,所谓的动心,大概就是从最初的不经意到后来的着意关心。
薛靖安微一扬鞭,比马车快一些抵达薛府。薛琳琅下了车,见薛靖安已把马儿交给小厮,脚步轻快地朝自己走来,面上不见半点心虚,便笑着说:“哥哥你瞒得好紧,连我都不曾察觉你的心思。”
薛靖安抬手刮了刮妹妹翘挺的鼻子:“我也不见得知晓我自己的心思。我也就是看有人给那颜家妹妹送灯,才想到你们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他不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反倒调侃起薛琳琅来,“我这聪慧可人的妹妹,将来也不知会说一门什么样的亲事。”
薛琳琅一跺脚,提着裙摆跑了进府,不理薛靖安了。
见薛琳琅露出少有的小女儿娇态,薛靖安哈哈一笑,转道去见薛侯爷。薛靖安和薛琳琅的安全是重中之重,薛侯爷自然派人跟着,薛靖安前脚把灯送出去,薛侯爷就晓得了。
薛靖安主动找过来,薛侯爷哪还不明白儿子的心思?他摆摆手,对薛靖安说:“你的事,我不管。你若真看上了,你阿娘自会找媒人上门去说亲。”
薛靖安倒有些意外。他知道薛侯爷厌恶林灵妙的母亲,还以为薛侯爷会不喜林灵妙。
薛侯爷只看一眼,便明白薛靖安的想法。他笑了起来:“我还不至于迁怒到一个小女孩儿身上。更何况我的两个孩子我还不了解吗?你们看着平和可亲,实际上心高气傲得很,你们能认可的朋友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他顿了顿,“你若是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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