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阴沉着脸往自己的住处走着,心里的各种思想相互冲击着,想不清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好。事情的发展早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和控制之外,突然杀出的秋长水,紫嫣然的下落不清,父亲的出关,这些都是他不曾想到的。“呼!”任飞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紧紧的抿了一下嘴唇,做出了自己心中最后的决定,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到时候就随机应变吧。
“任师兄!”一个非常细小的声音从任飞的背后传过来,任飞闻声转过身来,眼前的正是之前给他传递消息的那个身材瘦小的普通弟子。
那人凛了屋子之后,四处环顾了一下,也没有急着和任飞多说,只是扭过身子来又朝门外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值得他担心的就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了。
“紫小姐让我代她向您问好!说她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那人缓缓地开口道,言语之中有一丝轻微的讽刺,任飞虽然听出了其中的意思,面露不悦,但是相比起来,得知紫嫣然已经恢复的消息更令他吃惊。那天紫嫣然的状态他也是见了,已经是濒临极点了,究竟是什么样的法子能让她恢复的这么快?任飞心中有些疑惑,但是鉴于他那天的行为他也不好意再问,于是便开口说了一句“紫嫣然小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人知道任飞的这番话有些虚伪,但是能让任飞暂时的放低姿态说出这样的话也是让他非常的受用,他也是见好就收,没有再说一些过激的语言,因为真得把任飞惹恼了,以他目前所处的境况,那是非常不妙的。
那人又往任飞的跟前靠了靠,悄声地向任飞交待着什么,声音太小,无法得知他们谈话的内容,但是从任飞阴晴不定的表情中可以大致的猜出他们所谈的事涉及到许多对于任飞来说非常敏感的事,因为任飞来说,如果他真得迈出那一步,那他就真得回不了头了。
“明天晚上吗?这么急?”任飞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任飞有些吃惊于紫霄府动作的急迫,继而脸上又浮现出不满,因为他们突然的变动让他就有些措手不及了。那人看出了任飞的情绪,开口说:“我们保证你也会提前拿到你想要的那个东西!”听到这里,任飞脸上的不满才减弱下去,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可要说话算话,不然的话咱们大家都别想得到好处!”“那是当然!”那人回应道。
“要是没别的事的话,那任师兄我就先告辞了!”那个人又恢复到进门之前的那个样子,像只老鼠一样。任飞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那人得到应允就开门离去了,出了门,净挑一些偏僻的小道走,不一会儿,就不见身影了。
等到那人离远了,不见了,任飞也动了起来,他走到屋子的一幅画前,画中画着的是,一位极其美丽的女子,也不知是画匠的功夫到位,还是那女子生得美丽,画中的人就跟活的一样,她一身黄色的衣裙着装,而那种黄色,不是一般的黄色,是那种竹子开了花之后的竹花的颜色,头发由一束绿色的发带束起,那发带的淡绿,也是像幼竹的颜色一样,她的一身都充满了自然的气息,没有受到一点奢华和富贵之气的侵扰。她是如此的喜欢竹子,以至于她的全身都跟竹子分不开了,好像也正是这样,老天和她开了一个玩笑,她的命运也跟开过花的竹子一样,虽然美丽,但是美丽之后迎面而来的却是死亡。但是画中她的眼神却没有露出一点的恐惧,仿佛她就活在了画中一样,从来都没有离去。而此刻的她正一脸慈爱地看着任飞。
“娘!”任飞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会儿的他身上早已没有了那些人前的虚伪面具,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悲伤和哀愁,他那孤单的影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有些可怜。任飞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子轻轻地擦拭着那副画像,边擦边轻声地说:“娘,我好想你,你想我吗?”说完这一句又轻轻地擦,然后又说:“娘,我好孤独,我也好害怕!你已经不早我,一个人离开了,爹却在你离开之后却像变了一个人,他对我再也不像你活着的时候那个样子了,我仿佛像是他丢了的儿子一样,而那个捡来的才像是他亲生的,他只关心那个子清。”说完,任飞抬起了头,看着画中的人,仿佛他这个样子之后,画中的人就会开口和他说话一样。画中的人还是那个样子,依旧一脸慈爱地看着任飞。“娘,我这样做是对得吧!”任飞问道,他是对着画发问,但他更像是问自己,没有回应,静悄悄的。
相对于做事情,情感上的波动更容易使人感觉到累,任飞也终于露出了疲态,他还是没有完全从悲伤中走出来,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神态有些落寂和悲伤。
与此同时,任千一站在自己的屋子里,像是父子之间的默契,任千一屋子墙上挂着一副与任飞屋子中一副同样的画。不同是,任千一倒是比任飞的定力强了不少,他双手负于背后,站在画前静静地看着。可是他毕竟是凡人,即便是他有再高的修为,他也是会睹物思情的,任千一波澜不惊的脸上有过一丝柔弱划过,“十年了!”任千一喃喃道。任千一扭过了头,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他不敢再继续看了,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会陷入到悲痛中不能自拔。
也是这会儿,老人回来了,不可避免的就看到了这一幕,他有些不忍的看了一眼任千一,不好多说什么,暗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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