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听了出来。
“是我的疏忽。”陈随眉头紧蹙,虽然事实听上去有点荒唐,但他还是说了,“有个男同学本来说要来找我拿东西,所以我进去洗澡的时候就给他留了个门。”
但是谁知道郑晴会突然进来了。
“宝宝,对不起。是我太疏忽,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是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信我吗?”
话筒里静了好一会儿,才传来阮软一句很低的,“嗯,我相信你。”
她曾经就说过,陈随,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无论是什么。
但其实阮软也并没有怀疑他什么,对于陈随,她一直都有足够的信心,相信他不会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刚刚之所以不舒服,心里难受,只是因为郑晴说的那些话和那种语气,她才是陈随的女朋友啊,这些话就算真的要说,也得是她说。
阮软吸了吸鼻子,是因为鼻子有点痒,陈随却以为她在哭,语气一下就紧张起来了。
“软软,是我错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你别哭了,嗯?”
阮软倒是被他弄得愣住了,“我没有哭呀。”她反应过来,有点哭笑不得,“我就是鼻子痒,没有哭,你不要多想。”
她摸着脖子上的项链,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陈随送给她的礼物,“陈随,我相信你的,你说了我就信。”
陈随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沉默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大概是这么多年,第一次,他觉得隔着屏幕的交流是如此的无力和让人心慌。看不到她的表情,也无法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了解对方的想法,彼此只能通过电话,通过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和语气,去揣摩,去猜测,对方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心里想的是什么。
之前周屿森在太平洋的另一端跟自己聊天,聊到为什么和唐馨分手时,说的那句‘隔着屏幕,你永远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也什么都做不了。她哭了,你没办法为她擦眼泪,她说想你了,你也没法抱着她,告诉她我在呢,你们明明相爱,却始终触不到,也摸不到彼此,这种无力感,是真的能把人杀死。’
那时他没什么体会,现在,却是真真切切地,明白了这番话的意思。
就像此时此刻,电话那头的阮软已经说了几次,她相信自己,他也知道她没有骗自己,但是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神经没办法彻底松懈下来。
也是在这一刻,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电话里阮软在温声催他赶紧睡觉,说时间已经很晚了,等明天傍晚他回来,她就去高铁站接他,有什么话,那时候想说多少,就说多少。
陈随应着,让她也赶紧睡,挂电话前,低声说了句‘老婆,我爱你’。
阮软心里一暖,回了句‘陈随,我也爱你。’
电话挂断,陈随没有睡觉,而是买了张最早飞回z市的机票,凌晨三点的,到z市正好是五点半,打个车从机场到z大,差不多就是六点半。
机票定好,房门也被敲响,门外是之前那个说要来借东西的男同学。
陈随冷着脸走过去开门。
男同学一见他表情不对,以为是因为自己忘了过来,打扰他睡觉了,道歉的话刚说出口,就听到他说:“我定了凌晨的机票回z市,明天不参加颁奖典礼了。”
男同学直接愣了:“啊?不是明天下午一起回吗?你干嘛这么……”
“等不了。”
有些场合,可以缺席,但有些事,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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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还湿着,但是又想到,明早就要见到她,精神不能太差,更不能让她看出自己有任何要生病的迹象,不能让她担心。
决定提前回去,并不是为了让她担心自己的。
收拾行李,下楼退房,坐上出租车。
凌晨的首都,宽敞的街道,为着生活奔波。
陈随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听着,出租车里司机放的深夜电台,深夜,孤独感会被无限放大,但是这一刻,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奔赴的终点不是别处,而是阮软的身边,心里也只剩下安定和满足。
凌晨四点半,顺利抵达z市。
一路上很顺利,出租车开了四十几分钟,就到了z大的校门口。
天已经灰蒙蒙亮,陈随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看到远处的天边有暖黄的光亮透出来,他知道,太阳即将升起。
校园里很冷清,除了一些早起在晨练跑步的人,几乎看不到其他的人影。
陈随没回自己的宿舍,直接去了阮软的宿舍楼,等到了六点多,旁边的蛋糕店刚好开门,他把行李箱寄放在店主那儿,看到橱窗里摆放着阮软爱吃的慕斯蛋糕,买了几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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