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咔哒’一声,安全带系上了。
但陈随的手没松开,依然把她的手握在掌心,眉皱着,低声问:“手怎么这么凉?”
一句话,把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一下拉回了从前相处时的样子。阮软那一颗原来跳得很快,甚至有些局促的心,也在这一刻,落回原地,她抬起头看着他,软声说:“刚刚出门前洗了下手,所以有点凉,没事的。”
陈随没说话,另一只手伸过来,碰了碰她的脸,许是刚刚站在路边吹了点冷风,也有点凉,接着又去调车里面的空调温度:“冷不冷?”
阮软摇摇头,“不冷的。”
两人就这样彼此对视着,没说话,不过几天没见而已,却像是应了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四天,是隔了整整十二个秋。眼里,都是压抑着的复杂情绪,思念,委屈,还有歉疚。
陈随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着,低着声,问她:“家里有人在吗?”
“嗯。”阮软的声音很轻,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还是回答了:“保姆阿姨在搞卫生。”
陈随默了一默,克制着想立刻把她拉到怀里亲个够的冲动,松了手,丢出一句:“等着。”然后发动了车子,顺着马路往前开。
车子绕过拐角,最后开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里。
熄了火,陈随把车窗全都升了上去,解了安全带,拿起她腿放到后座,手跟着,攥住她的手腕,一双漆黑的眼灼灼地注视着她,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眼神,还有手上的动作,都在表达着同一个意思,让她过去。
也是这会儿,阮软才明白过来他刚刚问自己家里有没有人在,又是为什么把车开到这么一个僻静的地方来。她红了红脸,低着头,顺着他的意思,小心地弯着腰爬过去,斜坐在陈随的腿上。
下一秒,她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被他咬住了。
大概是真的太想念了,陈随亲得很激烈,动作也很急,按在她背上的手一再用力,像是要把她抱紧,再抱紧,最好能融进血液的那种用劲。
阮软两只手原先抵在胸前,被压在两人之间,后来被陈随拉着,搂住了他的脖子。头微仰着,什么也思考不了,只能跟着陈随的动作,承受着他的亲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随终于停住了动作,没再继续亲她,但手没松开,额头紧贴着她的,眼睛闭着,在低哑地喘气。
阮软窝在他怀里,早就被他亲得昏头转向的,身体也软了,跟没有力气似的,气息也喘不匀了。
“宝宝。”
他在叫她,眼睛同时睁开,专注地盯着她,像是要望进她的心里一样。
“我好想你。”
声音是哑的,很低沉,阮软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委屈和克制的意味,让她很难受,更多的,是心疼,以及感同身受。
她紧了紧搂住他脖子的手,喃喃地,回应着:“陈随,我也很想你。”
陈随喉咙一梗,眼睫颤了颤,眼角微微红了。
他把阮软抱在怀里,过了好久,才从喉咙里艰涩地挤出一句“老婆,对不起”。
阮软怔了怔,静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大概是在为前几天吵架的事情道歉,“陈随……”
她刚叫了他的名字,又听到他说:“我昨天遇到陆易了。”
阮软微微一顿,大概是因为两个人仅有的两次闹大矛盾,都有陆易的原因在里面,导致她现在听到陆易的名字,不自觉就很紧张,也不知道他突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全告诉我了。”
告诉了他什么?
自然是那天真实的情况。
昨天两人在锦艺校区的图书馆门口相遇,其实气氛也说不上多好,但也没像那天在饭店一样剑拔弩张。陈随本来并不想搭理他,是陆易主动说起那天的事情,他告诉陈随,那天他偶遇到了阮哲川,一起去吃饭也是阮哲川提议的,阮软事先并不知情,后来饭快吃完了,阮软去了洗手间,而阮哲川接了个电话,有急事要赶紧去处理,所以才嘱咐自己要把阮软安全送回家。
但后来,在包厢门口碰到的时候,他当时的确是藏了点心思,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阮软当时看到陈随的反应不太对劲,他怕会出什么事。不过后来想想,他作为一个外人,的确是没有任何立场去管他们的事情。
陈随没听进去他后半段的自嘲独白,整个人像是僵住了,满脑子都是,原来,真的是他那天‘猜测’的那样。他用这种‘巧合’去讽刺她,却忘了,有时候,生活就是由巧合拼凑组成的。
她从来都没有骗自己,一直都是他,情绪一上头,不管她说什么,都不相信,什么伤人的话都往外蹦。真正撒了谎,在骗人的,其实是他。
他想到,那天阮软在他面前哭着说:陈随,你一直都是这样,你真的很过分。那个时候,她心里到底有多失望,多难受。
阮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小小地摇了摇头,“都过去了,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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