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郊外的官道上,一个当官的骑着马,他的前面还驮着一个xiè_yī包着的少年,脚上没有穿鞋。后面还跟着二十名拿着弓箭和长矛的小兵。
“喂!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呀?”一个小兵跟在马的一侧连连看着他,但少年跟死了没差,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双眼毫无焦距的看着小兵。
“喂!你说话呀,你不告诉我们你家在哪儿,我们怎么送你回家呀?”
“小明哥,别问了,也许他是个哑巴吧。”跟在后面的大胡子的弓箭手说道。
“就是哑巴问了也该有反应呀,完了完了,他不会是受不了打击,傻了吧?”小明怀疑的看着他。
“按照我多年行走天下的经验,极有可能。”
“你们几个王八蛋,就知道瞎叨叨,抓捕逃犯的时候像现在这么有激情,我就感谢你们全家了。”刘汉三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大人,我在问他话呢,问完把他送回家不就省事了。”小明谄媚地笑着说。
“你和他很熟?”
“不熟,还不认识呢!”
刘汉三狠狠一巴掌拍在小明头上。
“不熟还送他回家,你是不是嫌差事太轻松了?逃犯你什么时候给我抓回来!”
小明捂着脑袋慢下脚步,打算离刘汉三远一点。
“小明给我滚过来。”刘汉三头也不回地叫道。后面一排小兵捂着嘴巴偷偷地乐。
“是~。”小明不情不愿地跟上去。
听到后面小兵在笑,小明回头一瞪眼,小兵们马上不敢笑了,假装正经。
进了城,刘汉三皱着眉头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市。穿着布衣的百姓都显得脚步匆匆,敬业的乞丐们拿着破碗伸向路过的行人。大部分人见到乞丐都避开着走,偶尔有人突发善心的会扔几个铜板进去。
按照犯人的逃走路线来看,进了城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是京城这种人流量如此密集的地方,要找两个人比大海捞针还难。
“小明,把他放下吧,公务在身,天下可怜人也不少,我们可管不过来,给他一百文钱,再把他放路边吧。”
“大人,小人身上只有五十文钱。”小明可怜巴巴地望着刘汉三。
“你要是没有,那你们大家伙儿凑吧。”刘汉三阴笑着看着后面一排小兵。
“报告大人!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翻了小明的衣兜,里面有一两碎银子,一百个铜板。”
。。。。。
“是,大人~。”小明只能从怀里掏出一小串铜钱,“可是大人,他的衣服没有衣兜耶!”
“那就想把他放下,再把钱放他怀里。”
“哦。”小明从马背上把永盛抱下来,抱到一家酒楼的墙角边放下。
“小弟弟,你要好好的哦!哥哥要走了,这些钱你拿着,别让别人看见,不然的话有些坏人会把钱抢走哦!”小明看着周围没人,赶紧把钱塞到他宽松的衣服里面,把永盛的手放在上面压着,小明的眼睛水嫩嫩的,貌似只要随便回应一声就能掉下晶莹的泪珠。
少年依旧只是默默地看着他,黑色的眼睛里没有焦距,深邃的让人无法直视。小明放开手,回到刘汉三身边,一队人马慢慢地汇入人流,消失在少年没有焦距的眼睛里。
外面几个拿着破碗的乞丐看着刘汉三一行人离去,悄悄地伸出头来看着背靠着墙壁躺着的永盛,交头接耳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个额头上贴了张狗皮膏药,脸上胡子邋里邋遢的乞丐走到永盛面前,慢慢地把食指探向他的鼻尖。
“他还没死呢!”乞丐转身朝着其他两个乞丐轻声说道。
“牛米,真的没死吗?他的眼睛睁得那么大,怪吓人的。”一个小个子的乞丐轻声说道。
另外一个穿着两边没袖子破衣服的乞丐走过去看了看,松了一口气:“没死就好。”
“小兄弟,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病了吧,在这个京城里,人命是最不值钱的,没有人会在意一个乞丐的死活,人死了,官府的人就来收尸,把你的尸体用一辆牛车拖到城外十里外的乱葬岗一扔就完事了,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哥儿几个就帮你一把,带你到城外去,怎么样?”那个叫牛米的乞丐看着他。
永盛呆呆地看着他,忽然找回了一丝魂魄般,轻轻地点了下头。
“李奇,你背着他,咱们现在就出城去。”
那个没袖子的乞丐走过来把永盛背了起来,往城外走去。
“站住!你们背上背的是什么人!”守城的士兵警惕地看着背着永盛的三个乞丐。
“嘿嘿!军爷,这个小兄弟是我们刚在城里发现的,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我们也没有钱给他看病,只能带到城外去照顾照顾。”
“抬起头来!”守城士兵喝道。
牛米把永盛的头轻轻地托起了一些。
永盛恐惧地看着士兵,右边的嘴角竟然歪了!
“咦?”牛米惊讶地叫出声来。
两个士兵看了一下就不愿意再看了。
“走吧走吧!”士兵挥了挥手。
“谢谢军爷!”三个乞丐带着永盛就这么走了出去。乞丐的身上味道很难闻,但是对于永盛来说,并不重要,当一个人心如死灰的时候,外界的事情已经很难影响到他了。
乞丐们带着永盛绕着城墙下的护城河边一路走过去,走了很久,乞丐们好几次换着人来背永盛。
京城城墙下,一个士兵回忆着刚才看到的少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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