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赶过来,老爷快把心宝打死了。」
固远只咬牙道:「打死了好,省得为他多赔两条人命。」
承祖看了他一眼,纳闷道:「固远,你平日里做事周到,怎么看不出老爷也想找个台阶下,我们辈分不到,不敢拦著,这府里也就是你了,你怎么这么糊涂?」
心里面早就明白,也知道老爷哪舍得真把他打死,不过是做给下人和他这个外人看,让人不能诟病他没有家教。可这气又闷在心里,固远说不出的难受,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跟著朱承祖回到前面,把朱老爷拦了下来,见朱心宝趴在地上哭,又几乎忍不住想踩他一脚,见人多,也只好罢了。
承把心宝抱回他房里:心宝扯著他的衣服哭,伤倒是没伤得太厉害,不过挨了几脚,也让他屁股都青了,小姐们一见他这样,又是送药又是安慰。
被吵得烦了,心宝只拉著承祖说累了,叫别人都回,上好了药便叫丫头们也退出去,跟承祖说:「大哥,柳大哥呢,为什么不来看我?」
「你却是惦记他。」承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你不怪他不管你吗?」
心宝低著头,眼泪一滴滴的掉在枕头上,承祖便摸著他的头说:「心宝,你别怪爹,你这样乱来,把娘担心得病得更重了,爹才这么生气的。」
「娘亲怎么样?」
「喝了药,现下已经安稳了。心宝你也睡吧,明儿跪一回,他也是恨铁不成钢,我也去了,晚上要疼,使丫头去叫我。」
正转身走,却被心宝抓到衣服说:「大哥,我不怪爹,我也不怪先生,我知道他们都是因为担心才这样的。」
承祖拍了下他的脸笑道:「你呀,真是吃了打才能长大,若早这么懂事,又何必挨这个打?」
「大哥,我疼。」心宝向他靠了靠说。「你别走,留下来给我讲个故事吧。」
心疼他眼泪汪汪的样子,承祖侧著身抱著他,讲:「这还是在我老家的时候听来的故事,说有个老头在山里住,一年里下大雪,风又快把地皮都刮走了……」
心宝抬头望,问道:「雪是什么样子?」
「雪啊,就是一片片,白凉凉的东西,等你以後进京,到冬天就看见了。」
心宝「哦」了一声,又听他讲。「山上的好多野兽都冻死了,这天老大爷出去打猎,回来便发现家里升著火,找来找去却没发现人,一连几天都是这样,老大爷奇怪啊,寻思著,莫不是遇到什么山精野怪,这天他出去砍柴,走不多远就转了回来,看见一个乾瘦孩子从架子上抽了柴,放到灶里,向里面吹了口气,就点著火了,老爷爷就进到屋里把这孩子抓住了,那孩子哭著求说,我是山里的人参,这时候本该在睡觉,只是冷得实在过不去了,就让我暖和暖和吧,老大爷心肠好,便把他放了,并让他常来烤火,到了春天,老大爷突然生了一场病,那孩子见老大爷快不成了,大哭了一场,说要给他做点汤,放在炉子上热著,叫他一定喝,老大爷病得厉害,心想,这孩子,我们认识一场,他就给我端个汤也不愿意,只自己喝了这汤,没想到一下就好了,原来……那人参小儿,煮著煮著就自己跳到锅里去啦。」
承祖讲完,才发现心宝早已睡著了,便轻手轻脚放下他,走出园子外,见固远在外面来回的徘徊,便叹息说:「心宝说得不错,你果然是担心他。」
不等固远分辩,承祖指著他嘴角说:「先回去照了镜子去看看吧,心宝已睡了,他肉厚,这几下还不当什么。」
固远心思烦乱,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寒暄几句回到自己房内,这时天色已明,他的脸映在镜子里清清楚楚的,嘴边长出一个血红色的透明大泡来,红得仿佛都快滴出血来,像挂了一颗红玉髓的珠子在唇边。
固远狠心下去一拽,连著血把那泡拽破了,宁可留下疤痕,他也不愿意别人看见!
第三章
朱夫人的病拖了两个月,家里的姨太大也争了两个月,也有来讨好心宝的,心宝只做瞎了,见谁也不肯说话,他被打了那一顿,颇见成效,每天上课乖乖看书,下了课马上就跑到朱夫人那里,固远有好几次想和他说话,都找不到机会,又烦恼著不知该与他讲些什么。
府里连棺木都刷好桐油,朱夫人这边病著。心宝那边也病了,有小厮来跟固远请假,固远等了几日,於情於理都该去看他,便买了两只面的小猪藏在袖子里瞧他去,心宝歪在床上睡著,水润和咚儿也都靠在那迷糊著,水润睡得轻,小丫头一和固远在外面说话,她就听见了,见固远要走,站起来叫:「快请先生进来吧,少爷也想见得很。」边打发人去泡茶。
当朝的风气还算开放,平民女子露胳膊在市井的也多了,固远既见过她,也不避这个嫌,见她身量窈窕,穿著一件杏黄的旧裙子,面色红润眼含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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