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子上想,所以来的晚了些,对不起,你一定担心死了……”
真的担心死了,差一点就死了。
我的神经骤然放松,身子随即一阵发软,易玖连忙扶住我:“你还好吧?”
我连连点头:“小九,我们可能要去警局做一下笔录。”
易玖对我点点头,转身看着易铭:“四哥,这个事可能有点复杂,你等一下……”
我不去看他们,背对着易铭而立,视线一转,却看到楼下大厅里站着一个人,午后的阳光射在大厅的大理石地砖上,反衬出她苍白的面容和无比惊诧的神情。
我缓缓走了过去。
随着我渐行渐进,易珊珊脸上的表情也渐趋平静,等到我走到她的面前,她已然恢复了一贯的从容。
我偏就是见不得她的这种从容,于是想也不想地抬起手,一巴掌直直冲着她脂粉黯淡的脸上就招呼了过去。
估计是没料到向来温顺如女孩子的我居然会甩她耳光,易珊珊连躲都没想到,竟硬生生接了这一巴掌,响亮的“啪”的一声,她的脸上顿时多出五道红指印。
“三姐,今天你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我衷心祝贺你。但世间因果报应轮回,”我甩了甩有些发疼的手,“人在做,天在看,你好自为之。”
我转身就走,却被易珊珊叫住。
她还真有脸叫我。
“等一下。”
我顿住脚步,并没有回头:“还有何贵干。”
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嗒嗒声有节奏地传来,易珊珊走到我面前,脸上意外地并无多少怒气,有的只是不该出现在她这样的人的脸上的惫懒困顿,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如果说并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想来你也不信,不过没关系,那是你的问题。”她摊了摊手,“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莫名其妙的爆炸,和我无关。”
我觉得自己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与你无关?车库里只剩下你的车叫与你无关?临出门前偏要把车子拿去加油叫与你无关?这倒真是无关的蹊跷呢。”
“一个很容易就怀疑到是我所为的恶性事故,线索却丝丝扣扣都与我相连,这难道不蹊跷?我易珊珊做事,就不会做得更漂亮干脆些么?”
我被她一噎。
“维梵,我知道你对我有些成见,我也不想为自己说什么,”她有些无奈的耙了耙头发,“但你要知道,我们三个,其中并没有谁和谁结了婚,也没有谁和谁是真正确定了关系。这个社会讲究的是公平竞争,先来后到那一套早就过时了。我们俩爱上同一个,ok,没问题,大家公平竞争就好。”
她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但是维梵,你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因为我和你爱上同一个人,而我又是你的三姐,你就对我抱有成见。就像我也没有资格因为你和我爱上同一个人,又是我的八弟,还是个男性,就对你流露出鄙夷和不屑,是一样的。”
她还问我:“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其实真正混蛋的,是易铭那个脚踩两条船的?一边说着爱你,只爱你,永远爱你,一边却又和我纠缠不清。”
怎么可能没想过?我活了小半辈子,都没有像最近想的这样多。
可就算如此,在最后一层遮羞布彻底被扯下来的今天,我却为什么要站在易氏的大厅里,听易珊珊教我如何摆正世界观?
易珊珊没有给我打断她的机会。最后,她对我说:“维梵,你只看到他为了自己的事业对我虚与委蛇,因而想着心疼他,体谅他,因为他是你的四哥,也是你的爱人。可你何曾看到过我?你怎知,我不是在同他做一样的事?我也是人,还是个易家人,面对着日益强大的易铭,我也要保命的。”
“你重视你的四哥,你的爱人,我却也是你的三姐,是你的亲人,维梵,你怎能如此自私,在乎爱人,敌视亲人?”
她是笑着说这些话的,说完最后一个字,她便转身上了楼,从我的角度看,她的脚步竟有些蹒跚,似是累极。
我那时根本无法料到,她同我说的这些话,竟成为绝句。
我只是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幼稚地感叹着世界的荒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每个人都在拼命生存,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最沉重、无人能及,因此做出来的事情也都有了自圆其说的依据。
杀人也有了依据,兄弟阋墙也有了依据,利用陷害也有了依据,只要被冠上了“易”姓,什么都有了依据,合该成为无所不能的超人,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对底层生杀予夺。
但其实,这和是不是易家人又有什么关系?全都只是自己的野心罢了。
有志在此的,总会为自己找到最合适的理由,而易家,不过是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广阔的平台而已。
金钱,权利,欲|望,尤其容易让人迷失自我,只活在自己为自己打造的乌托邦。
殊不知,平平淡淡才是真,幸福总在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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