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放上方向盘就又拿了下来:“你非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和我对着干是不是?”
“你也知道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何必迁怒无辜?”
“迁怒?”易铭忽然笑了出来,“你觉得我是在迁怒?”
我无言地看着面前这个嘴角扬着,眼神却无比冰冷的人,心中被重重的无力感所占据。
有一段时间了,只要进行时间稍长的对话,最后都会变成这种结果。曾几何时,冷战这个词还从未出现在我们之间,然而又从何时起,我和易铭只剩下了单方面的讨好和仿佛永无休止的争吵。
“我只是和他聊了聊天而已。”
“聊天包括允许他把筷子伸进你的碗里?”
“至少我没有跟他上|床!”积蓄已久的怨怒终于倾泻而出,大脑在没有经过思考的情况下擅自下达了“说”的指令,反应过来,我的心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最薄最脆弱的一层窗户纸,还是被我捅破了。
易铭的眼神凝固了一瞬:“你说什么?”
我仿佛看见那些凝固里有什么碎裂开来。
我摇头,用手指抵住抽痛的太阳穴:“对不起。”
他陷入古怪的静默中。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时气话,”我努力补救,“我知道你的处境很难,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在意,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很明白,用身体绑住一个女人无疑是最有效的办法,但也是最后的办法,更何况三姐是一个相当有野心的人。
然而在易家这样的虎狼之地,又有几个人没有野心?她甘心与易铭合作到现在,为他在后方铺好路,酬劳却仅仅是上床——当然,也许她认为那是感情,但不管怎样,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么?
易铭的脸色在街边路灯的映照下煞白煞白,让我有一种错觉,好像下一刻,就会有泪水从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流淌下来。
良久,他缓缓开口:“维梵,你想离开了。”
“没有,”我侧过身子,握紧他的手,“我就是怕你会这么认为……”
他盯紧我的眼:“你骗人。”
“我从未想过要离开你,真的。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出了一点问题,我们应该静一静,给彼此一点空间……”
易铭摇着头挣开我,一手解开安全带,一手伸向我的腰间:“别再枉费心思,维梵。离开?你想都不要想,我的世界不会允许你退出。”
我惊得往后一缩:“你做什么!”
他一把扯开安全带,将它们绕了几道箍在我的手腕上,力气大得惊人,我怎么也推不开,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铭,”我叫他的名字,声音颤抖,“你答应过我不会用强的。”
他知道的,很久以前就知道的,做这个我会很痛,很痛很痛,根本无一丝快|感可言,所以他舍不得,也从没强迫过我。
正在解我腰间皮带的手顿了一下,复又向上移去。就在我陷入无边绝望的时候,身子却忽然被搂住了,易铭将脸埋在我的肩胛处,我们以一个非常难受而诡异的姿势躺在车厢里,静默。
霞光初现的时候,易铭说:“易珊珊只是暂时的问题,维梵,我向你承诺。”
他的嗓子有些喑哑:“你知道我从没食言过。”
我的手无法动弹,只能点头:“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
我也知道,正因如此,那个永不伤害自己手足的承诺,他才会一直不愿给我。
尘封了许久的冰河就这样看似融化了一些。我和易铭从不歇止的争吵过渡到一个相对平稳的时期。
一个,相敬如宾、小心翼翼的时期。
大难之后必要有一些喜事来冲冲晦气,在小诗去世不到两个月的今天,易家上下迎来了我的23岁生日,并为此举办了一个较往常而言更为隆重的生日宴会。
易家仅存的硕果尽数到场,不仅远在英国读书的九弟易玖赶了来,连日理万机的父亲都携美出席。
父亲这一次带来的女伴,是上个月刚出现在某顶级杂志封面的超模,美则美矣,却太过高大,几乎和易铭个头平齐,打招呼时,一口浓重的法式英语腔调,听得人好不难受,估计也只有在法国有游学经历的六哥和她有共同话题吧,看他们聊得不亦乐乎的。
我一转身,正对上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礼物后面是易玖促狭的笑容。
“y~~”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别忘了,超过一百美元的礼物我不收的。”我慢慢解着缎带。
那还是前年生日的事情,易玖不知发什么疯,居然送给我一只全球限量发行的钻表,也不知哪儿来的钱,那之后,我就定下了送礼不许超过一百美元的规矩。
缎带之后是丝绒,丝绒下面的包装盒,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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