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成了精的,你总不见得再把它打回去,一来二去的,就折腾出个管理局来,逗留人间的亡魂,非法作乱的精怪,就连办身份证这事儿,他们都一手包办。
老道士提起这事儿是满脸的向往,陆见深倒很是唏嘘。
他们当年那帮人遇到这种麻烦事都是能避就避,师傅为了躲清闲,更是天天睁着眼睛说瞎话,动不动就哎哟哟地喊着,说自个儿这儿摔了那儿折了,气的她大师伯恨不得提剑就跟师傅打上一架。没想到现在的小辈们居然这么自觉又勤快,真是把他们都给比下去了。
老道士年纪大了不方便出门,陆见深没有身份证又没法坐车,他磨了半天,才打通个电话,委托一位老朋友顺道带陆见深去趟帝都。
那位先生自己另有要事要忙,就在路口把陆见深放下,陆见深拿出老道士给她置办的二手机,跟着导航在巷子里左拐右拐地打转。别说,这年头手机这玩意儿还是挺好玩的,陆见深昨晚捧着手机玩了一宿的贪吃蛇,看那条小蛇越变越长可不比看老道士硬塞给她的什么五三有意思多了。
帝都的道路两边都种着郁郁葱葱的大树,到了午后,树荫挡住了刺眼的阳光,有些老人就拖了椅子出来树荫下乘凉,陆见深找人打听了一下,绕了一大圈才找到老道士告诉她的那个地址。
看着这幢气派的办公大楼,陆见深不由地感叹:“果然比咱们观里富贵多了啊。”她可听说帝都的房价贵得要命,就她那道观里的些许积蓄,在这儿连块下脚的地方都买不起。
猫崽从陆见深的包里钻出来,趴在她的肩膀上:“喵喵喵。”笨蛋,你找错地方了,管理局在这栋大楼后面啦,就知道你看不懂地图。
陆见深啧了一声,暗恼如今规矩多,要换了从前,直接御剑向下看,要去什么地方都一目了然,哪用得着那么费劲。
她把猫崽又塞回去,抬腿向大楼后边走去,这后头果然还有一栋平房,院子周围对了满地落叶,不知有多久没人扫过了,再有就是些歪歪扭扭的小电驴,掉漆的铁门上还拿笔写着“传统文化管理局”几个字。
陆见深推门进去,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好似不堪重负,陆见深都怕她手劲一大,就把这门整扇给拆了下来。
看来不只他们道观一家,所有人都很穷呐。
院子里搭了个篷,有个穿着白色汗衫的中年男人正风风火火地炒菜,男人肩上垂了条毛巾,时不时抽只手出来擦把汗。他实在是有些胖的,肚子溜圆,把汗衫完全撑开,陆见深都能看见汗衫上破了两个洞。
陆见深挠了挠闻着饭香探出头来的猫崽:“你说,你和他的吨位,谁比较大?”
猫崽:“喵!”都说了多少遍,猫爷爷我不是胖,我只是毛绒绒!
那男人麻利地把菜装盘,回头见到陆见深站在那儿,他愣了一下,马上擦了擦手朝陆见深走过来:“你,你是说好了今天来办/证的是吧,快跟我进来吧,老林在办公室等你呢。”
他说着就将陆见深带进了屋。大厅里的规模瞧着比外边好了许多,供桌上摆着香炉瓜果等贡品,只是这供奉的人么……
谁见过把释迦牟尼和三清金身放在一起供奉的啊,一个佛教鼻祖,另外的是道教祖师,不说这几位要是知道,会不会气歪了鼻子,他门下的弟子也不答应啊!
中年男人注意到陆见深别有深意的目光,他叹了口气,“咱也是不容易,那些个和尚道士哪个都不好惹,供了这个不供那个的,另一边的人都能把我们这儿给拆了,这不是没办法嘛,一合计,得,索性全摆上,哪头都不得罪。”
本来就穷了,这些人在他们这儿打坏了东西也不知道赔,简直作孽!
陆见深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立马泪汪汪地看过来。
陆见深一哆嗦,又把手收了回去。
中年男人把陆见深带到了最里边的那间办公室里,堆积成山的文件后边,有个戴眼镜的男人探出头来,他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黑眼圈深的像是要垂到地上,他又摸索了一番,从那堆东西里抽出一张纸递给陆见深:“来,先去拍个照片,再把这张表给填了。”
他说着就推了陆见深往墙边走,快手快脚地给她拍了张照。
中年男人:“我说老林啊,你这都多久没休息了,我炒了个菜,你多少总得吃点吧。”
老林朝他翻了个白眼:“说得倒轻巧,这么多的事我不做你做啊,还休息呢,哼。”他说着,又瞥了陆见深一眼,小声嘟囔着,“这年头,怎么搞的啊,只听说启阳山上的冰窟窿里睡了个千年老粽子,咋就突然冒出个大活人了呢?”
陆见深:千年老粽子?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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