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不会是什么轻伤,“很严重?”
“被日本人打了一枪。”他轻描淡写揭过。半年前谈判时那伙杀死程笙的日本人再次出现,远远朝他开了一枪,子/弹直直射入他手臂,后来手术取出却伤了神经,以国内医生和仪器的水平没办法痊愈,只能恢复个五六成。
宋怀靳心里突然起了个念头,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甘愿用苦肉计来挽留她,想想着实卑鄙。
“国内治不好这只手。”他侧过头重新看向她,淡淡道,“负荷不了重物,写不好字,更不可能再开/枪。”
宿碧脸色变得苍白一片。廿 一 牛@勿…獨 咖 證 裡~
……治不好?
宋怀靳后面那些接连的形容让她耳边嗡嗡作响。廿 一 牛@勿…獨 咖 證 裡~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说的“国内”二字,忙问道,“那国外呢?国外外科手术先进那么多,能不能治好你的手?”
她还是关心他的,对吧?
宋怀靳习惯性将右手插进裤袋里,心里忐忑起来,看着宿碧道,“或许可以。”
说完不等她说话又再次开口道,“如果我说,你要是执意回鹿阳,我就去美国手术,或许永远不再回来。你会不会舍不得?会不会留下?”
永远不再回来……
宿碧有些恍惚,然而从他们离婚那一刻起,她就已设想过两人从此不再见的结果。
在上海的这次相遇只是个意外,而他手又受了伤,理应去国外手术,或许这也是在暗示他们让一切回到正轨。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似的,隐隐有些发疼。
“……你去美国手术吧。”宿碧说着匆匆别开脸,眼眶泛起酸涩,“为了你的手的确应该如此。”
“至于我们……不论你去不去美国,我们以后恐怕都不会再见了。”
“祝你早日康复。”
说完,宿碧步履匆匆地往救济会的方向一路小跑,没跑几步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本来他们就没可能再见了,他理应去美国治疗,所以他刚才那番“威胁”也根本不成立。
宋怀靳看着就要融入夜色的那抹身影,沉着脸色几个大步追上去。
宿碧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抬手抹掉泪痕并没有回头,然而下一秒却被人握住肩膀带着转过身去,最后被男人一把抱在怀里。
宋怀靳的手扣得很紧,急促道,“真的要让我去美国?”
宿碧头抵着他胸膛,眼泪还在不由自主地往下掉,感觉过了很久,但又仿佛只是片刻间。
她忍着哽咽嗯了一声。
他还不死心,“跟我一起去美国呢?”
“宋怀靳……你别这样。”
怀里的人有些哽咽,但是说出的话还是拒绝。
他心一点点冷了下去。
“好,我明白了。”他艰难地松开手,低头看着她,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宿碧一直低着头没去看他,半晌面前高大的人影退后几步,接着往反方向走去。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宿碧才抬起头来,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路尽头。
……
一天后卡尔神父先登上了的孩子还煞有介事地办了一场欢送会。头发花白的老人抹着眼角跟一群孩子一起哭,宿碧看得红了眼,背过身眼泪不停往下掉。
陈水章原本还想去安慰,但这会已经自顾不暇,忙着悄悄眨眼把眼泪给眨回去。
又过了三天,阿顺的身体状况已经好了许多,宿碧不敢也没有时间再耽搁,跟孩子们道别后就跟陈水章一起坐车去了火车站。
由于已经办过一次欢送会,所以宿碧没让他们再办,只是带着孩子们又唱了一次《打渔歌》。大家都是哭着唱的,因此唱不出声的像个小哑巴,其他的都走了调。
本来还闹着要送两人去火车站,最后还是被宿碧给劝住了。
“我都有些讨厌火车站了。”宿碧坐在站台长椅上,叹了口气。她眼睛现在还红肿着。
陈水章转过头看着她,“为什么?”
“每一次都是离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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