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孙佳沅给撞见了,最要命的是孙佳沅的身后还跟着柳氏。
孙佳沅扬着一副天真无邪的笑脸,轻快的走到了孙佳玉的跟前,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中拿着的画纸。
同样的双眼一亮,“哇,大姐姐你什么时候偷偷画了这么好的画也不给沅娘看。”
边说着就要去夺孙佳玉手里的画纸,孙佳玉难得的攥紧了手掌,不肯让孙佳沅拿走。
“二妹妹你误会了,这不是我画的,而且不过是小孩的玩闹之作,入不了你的眼的,我给你做了香囊,你等我拿给你。”
原本孙佳玉不表现出来还好,一露出不舍的样子,孙佳沅就更是要抢了。
孙佳玉是不敢用力,怕一用力画纸就会撕裂开来,孙佳沅倒是想用力,但年纪小到底是使不上什么劲来。
一时之间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了,“大姐姐又哄我,这府里除了你还有谁能画出这样的好画,娘亲你瞧大姐姐都不疼沅娘了。”
柳氏一进屋就坐在了软塌上,手里捧着汤婆子原本并不打算插手,在她看来孙佳玉的画不过尔尔,她女儿早晚都会赶超她的。
但孙佳玉平日里都是服服帖帖的乖巧样子,这次护食的模样让她也有了兴趣,她就说嘛,孙佳玉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在她面前的伏低做小都是装的!
“是什么画啊,竟让大姑娘这般看重,不知我这个做母亲的可能有幸一看啊?”
孙佳玉眉头紧锁,手背上的青筋都隐隐可见,但还是不肯松开一寸。
春兰在一旁看得心都要揪起来了,她家姑娘忍了这么久,可不能因为一幅画就功亏一篑啊。
而乙儿就站在一旁,好像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似的,一双大眼睛来回的转了一圈,只觉得乏闷无比,还不若扫地有意思。
孙佳玉不肯放手,孙佳沅也就撑着一双如莲藕的小手臂,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柳氏有些不耐,手指在小方桌上来回的轻叩,一声声敲击声仿佛就敲在了孙佳玉的心头。
一想到柳氏的种种手段,最后孙佳玉到底还是松开双手,双手无力的垂落在裙侧,衣袖内用力的圈紧,手指在手掌心留下了道道指痕。
春兰也松了一口气,恭敬的端了茶水送到柳氏的桌上。
孙佳沅如愿以偿的拿到了画纸,终于露出了笑容,甜甜的跑到了柳氏的身边递给了柳氏。
“娘亲你看,大姐姐就喜欢藏私,这么漂亮的画我还是头次见呢。”
柳氏端起了手边的茶碗,一下下的波动着碗里的茶叶,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女儿手里的画,手上的动作一顿。
她原以为是女儿小题大做,想要抢来不过是因为孙佳玉很看重这幅画,单纯的不想让孙佳玉好过罢了,没想到她竟然画的这般好。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这小蹄子还有这本事?
“哟,我们大姑娘原来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这檐牙画的精巧,前段时日我听京师回来的郝员外的夫人说起京师的檐牙,这倒是比她所说的还要精美些。”
孙佳玉想要辩解,这根本就不是她画的,但又下意识的不想把乙儿扯入这场是非当中,最后张了张嘴还是没说。
“母亲谬赞了,玉娘不过是临时兴起,如此拙作恐污了母亲的眼。”
“大姑娘真是谦虚了,既是拙作不如就赠与我,正好我和郝夫人约了要欣赏她家的檐牙,现在倒好,还能让她开开眼。”
孙佳玉一时不敢相信,柳氏竟然无耻到直接说出这种话来,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拿来是做什么的,她一句话就算是明抢了?
“母亲不可……”
“哦?莫不是玉娘不舍得这画?说来也是,到底不是正经母亲,心中还是对我有怨怼的,可怜我总把你当做我的亲生女儿来疼,这般心血到头来落了空。”
孙佳沅马上配合的扑进了柳氏的怀里,揉着柳氏的心头,嘴里还念叨着,娘亲莫气。
孙佳玉看到这幅景象,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原本看到这画时有多少的激动可喜悦,现在就有多少的憎恨和无奈。
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母亲说笑了,玉娘又怎么会不舍得呢,不过是一幅画罢了,母亲对玉娘的好又怎么是一幅画能比的了的呢。”
指甲用力的扣进手掌心,她好像能听到有什么断裂的声音,那是她的忍耐和自尊心。
“不行,你不能用。”
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声音从角落里响了起来,原本站在旁边快睡去的乙儿,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柳氏,带着鼻音的声音古怪的说了一句。
柳氏双眼一眯,咬牙切齿的看着玉团子一般面容的乙儿,“又是你!”
☆、8.暴雪(八)
柳氏冷哼了一声,“不能用?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我不能用?”
乙儿愣了一下,是啊,为什么不能用呢?
哦对了,她画的是燕尾的纹饰,尾端尖尖的翘起,都是为了相衬孙佳玉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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