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把库房清点后,又开始巡查着堡里百姓的生活状况,正在与一名百姓交谈,那百姓起初战战兢兢,知道李奕可是手握数条人命的主儿,都有些害怕,不过慢慢的李奕的随和还是让他稍稍自然些。
“李头,我等有事禀报!”这时,马朝马浪等五人来到他身边,马朝当先站出来说道。
李奕与那百姓道了声离开,才回头看着马朝,问道:“何事?”
“李头,这是您的七十亩田地,除了钟甲长拿的四十亩田地在上边外,我等几人分的三十亩田地也交了出来,也算是物归原主。”马朝恭敬的拿出个册子,上面清楚的写着一帮人各分的多少田地田地。
李奕却是没接,说道:“除了钟有银的四十亩田地外,其余的都不急,你们日子过得清苦,眼下冬麦都要开始播种,这些田地你们先拿去种点粮食,过了明年我再收回来。”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马朝五人才短短一天不到就受了李奕几次恩情,五人当即感激涕零的跪倒在地:“我等拜谢李头,厚恩大德终生不忘。”
“快快起来,我不是说过,今后我们就是兄弟,一个整体,自然要互相帮衬。”李奕将一个个都搀扶起来,语出至诚。
李奕如此行径都让马朝五人都有些惭愧,起初他们还想会被李奕阴谋报复,再好也会被穿小鞋,却不想人家如此心胸宽广,又是给钱给粮给衣服,他们跟那钟有银这么多年,可是连饭都没赏一口。
“好了,你们也别闲着,去把堡里的乡民都叫来,我有话说!”李奕又吩咐道。
过了好一会儿,户民们终于是被稀稀拉拉,拖家带口走到了校场中间,各人神情都坎坷不安,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换新东家了,只是不知道以后的命运会怎样。
李奕他们是知道的,克定堡大多房契都是他的,前段时间不但跟钟有银斗狠还杀了贼人,这类人是厉害,但往往也性情凶厉,他会善待大伙吗?是像钟有银以前一样作威作福还是变本加厉?
众百姓都是各类心思,不过多是担心忧愁,李奕看着一个个衣衫褴褛,面泛菜色,特别是小孩子们,基本上都是瘦骨嶙峋,有气无力的大人怀里,他立马皱着眉头道:“杨大婶,白家嫂子,郝家嫂子,马上去煮几口大锅的菜粥来,给乡亲们充充饥!”
罢了,他又叮嘱一句:“记得菜粥放浓稠些!”
“知道了,家主!”杨大婶当即领命,带着几个妇人去了,现在整个克定堡的女人里,除了清儿最大以外,就是她管事了。
百姓们都是一阵骚动,从没有受过这等待遇的他们都是有些狐疑,一些极端的百姓甚至以为李奕对他们有所图谋,连连说不敢受李奕恩情。
李奕听了心头一叹,这些老实巴交的百姓真的不容易啊,都被当官的整怕了!于是连忙既是道:“乡亲们都别怕,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你们都是我的长辈、兄弟、姐妹,总而言之,咱们今后就是一堡的家人,你们跟着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这种情况想要掌声那基本是天方夜谭,百姓们大多麻木的看着李奕,也不言语,正要冷场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鼓起勇气问道:“李甲长,你以后会不会也像钟甲长那样每年每亩收我们一斗的粮食?”
“当然不会,一切都只会按朝廷的税收来办,倘若我李奕多收半分税银,或则我手下有人敢强征剥削,你只管拿刀砍了他脑袋!”李奕当即言辞激烈,他同时也要提醒手下人。
底下人都是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像李奕说的这么敞亮,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虽然还是有一些人疑虑不安,但大多数人还是期盼着李奕能遵守诺言。
不过接下来李奕的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打消了疑虑,只听李奕又道:“既然是一家人,现在你们有难,我李奕也绝不藏私,尚武,你马上带人去把库房里一半的粮食都抬出来,给每户乡亲都发半石粮食!”
“是,家主!”对于李尚武,他就只知道服从命令,当即就带着招呼人手去了,倒是白通等人扛着粮食出来一脸心疼。
等大堆粮食像座小山包似的摆在百姓们面前,一个个瞠目结舌,傻眼呆愣了好一阵子,等一声叫疼打破平静后,底下顿时炸开了锅。
“这这,李甲长真的要给我们发粮食?”
“天哪,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啊,娃儿他娘,快点再掐我一下……哎哟!”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想不到我老王这辈子也能吃到官家的粮啊!”
李奕目睹百姓们兴奋也是轻轻笑起来,看来嘴皮子功夫人人都会耍,只有实际的好处才能收买人。这时候他们根本不用担心李奕会欺压他们,因为就每家每户的那点余粮,都比不上李奕给的好处呢。
又过了一阵子,杨大婶和几个妇人家终于吃力的抱着几口大锅过来,那热腾腾的菜粥顿时散发出独特的香气,百姓们又骚动起来了个个伸直脖子使劲儿的往米粥方向看,孩子们更是拼命的咽着口水。
“乡亲们都拿碗筷去喝粥吧,喝完了粥就到军士那里领取粮食。”李奕大声招呼道。
百姓们立马跑到家里拿上碗筷,又蜂拥而来,不过李奕等人站在那里,他们也不敢拥挤争强,带着孩子排好队伍,排在后面的只顾抬头探脑,非常焦急的等待。
杨大婶是个机灵的人,和那几个妇人热情的招呼着百姓们,嘴里对每个人念叨:“大伙儿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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